“不可!”平阳侯夫人立刻开口打断了他,“侯爷,宛姐儿这样的身份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许配给别人啊,要是寻了个不好的人,回头再受了欺负,我可怎么跟我爹娘交待啊,您可别忘了,要不是我爹娘,您也没命活到现在。”
这话让平阳侯的脸色一下子就更加黑了。
他先前也逃亡过一段时间,走投无路之下干脆就投靠了孙氏的娘家,幸亏有他们的帮衬,不然自己只怕没命活到现在。
只是,这些事情虽然是事实,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拿出来说的,他可以屡屡提起,表示自己没有忘本,却不能容许有些持恩挟报,尤其是他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之后,万事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平阳侯夫人显然还没有料到这一点,仍旧絮絮叨叨说着往日的恩情,直到见他迟迟没有动静,这才娇嗔一句收尾:“侯爷,宛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你不顾及她,也可怜可怜我吧,我膝下就这两个小妮,还是要在我身边多留几年才好呢。”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却仍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她希望孙宛嫁给张侬,即便日后不能成为那
最位高权重之人,却也能够保住孙家的荣华富贵,偏偏,她清楚平阳侯并不属意这一门婚事,便也不敢贸贸然的提起。
“这女子不比男子,等岁数大了就不吃香了,说不定还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孙宛姑娘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只怕受不了这份委屈,只要好好挑挑,想来会有一个好郎君等着。”赵小春脸上对的笑意就没有落下去过,她能够听得出平阳侯夫人话里头的弦外之音,却不愿意叫她如意。
这里头争论不休,外头也没有太平。
张媛和孙宛不过出了院门,便红了脸,争执起来。
孙宛怒目圆瞪:“张媛,我好歹也是你的阿姐,你不向着我说话就算了,怎么还张口闭口都向着外人,你为她们说话,她们可是从来没有念过你的好,眼下还不知道在里头说你什么坏话呢。”
“穗穗嫂嫂不是那样的人。”张媛就是从心底里喜欢她。
她到底是在深宅大院长起来的人,最是清楚这挑拨离间的手段,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孙宛,你在侯府生活了这么多年,爹爹都没有将你许配给我任何兄长的意思,难不成还指望着如
今能够有什么转机不成?还是……你准备做妾室呢?”
她嗤笑一声,满满都是对她的嘲讽。
孙宛自持自己身份高贵,莫说侯府的妾室,便是一些显赫人家的正妻都入不得她的眼,要不是小皇帝没什么用,她势必是要入宫做妃子的。
如今被人这么嘲讽,她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
“那你呢!堂堂侯府千金,却连婚事都没有着落,可见你在侯爷面前是有多不得脸的,我好歹还有媒婆上门提亲你,你呢?我看你在外头的名声都已经臭了吧,真不知道现在耀武扬威给谁看!”她说话彻底没了章法。
张媛从小被娇生惯养,眼下是彻底被人给激怒了,干脆一巴掌狠狠地打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留情。
她还不忘了骂道:“你个白吃白喝的东西,也不看看,这可是我家,你竟然敢在我家指责我,我看你是不想继续过过活了,来人,快来人,把这个下作东西给我扔出去。”
这边才闹起来,里头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平阳侯夫人原本想着将两人给打发出去,好给她们争取婚事,却没想到她们姐妹两个竟然内讧起来,让她不得不
继续将人给叫回来。
等人一进门,孙宛便扬起自己脸上的巴掌印给她看:“姑母,您看看,我好心教导张媛两句,她却直接对我动了手,我看这家里头是没有我任何的容身之地了,莫不如剪了头发去做姑子得好。”
她最会恶人先告状,永远都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
平阳侯夫人再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时,就觉得心口压了一块大石头,险些呼吸不畅。
“媛姐儿,你这是做什么?”她小声呵斥着。
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开口还是有分寸的。
谁料张媛也立刻委屈了起来:“阿娘,她说在外头的名声已经臭了,还说什么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婚配,我这才出手教训了她一顿,您可不能向着外人,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千金大小姐,难不成连一个张嘴闭嘴都是污言秽语的人都不能教训吗?”
她向来坚强,往常就算是受了委屈都是自己咽,绝对不会闹到明面上来,可见今儿是彻底忍不住了。
平阳侯听到这里,就知道这后院是必须要惩治的了。
“户部尚书家的二公子虽然样貌丑陋些,却是个人才,文韬武略都不在话
下,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能够配得上孙宛,就由我做主,定了这门亲事,回头叫他们到孙家去提亲去,等着她成了婚,在好好商讨媛姐儿的婚事,既然到了备婚的时候,你们这些姑娘就不要继续在外头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