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穗穗还算是幸运的。
她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尽管男女的待遇并不是很平等,却也要比现在好上许多,最起码只要自己要白手起家,绝对不会有男人看不起自己。
郑翰是被衙役给拖走的。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不过半日的功夫,郑翰被拉下水的事情就传遍了吴家所有的铺子,那些掌柜们瞧着赵穗穗不过是个手无寸鸡之力的女子,想着通过压榨她来提高自己的待遇,说不定能够将自己的工钱翻一番。
现在看来,他们还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已经很不错了。
说起来,吴家做餐饮的铺子一共七家,东街上有三家,万民路上有两家,西街又有两家,如今郑翰一直管着的铺子便是西街上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西街上另一个掌柜,自然是慌了神的。
他进门的时候,赵穗穗正在教赵四管理铺子的本事。
“这个儒家酒馆听上去像是专门给读书人开得铺子一样,我看不如改成‘吴记快餐店’,通俗易通,叫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她一直都想着改了这个牌坊,如今才有了机会。
西街掌柜听到这里,立
刻就拍起了马屁:“穗穗姑娘果然是文采斐然,听闻你夫君中了举人,现在看来都是被您给熏陶的,要是穗穗姑娘不嫌弃,回头也到我那个铺子去审查审查,看看有什么好法子提高一下那边的生意呢。”
赵穗穗听到这么殷勤的话,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她回过头去看,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西街的刘掌柜,一脸谄媚,分明就是听闻了郑翰的事情,特意上门来的。
“柳掌柜说这话可真是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听了些闲话这才懂得多了些,至于餐饮的法子哪有那么多……”她开口就是敷衍,并不准备继续改善吴家铺子的性子——倒不是她不愿意帮吴家一把,只不过是为了给那些老掌柜下马威罢了。
更别说,这段日子正是裁制新衣的时候,吴家的丝绸店一直是赫赫有名的,不少达官贵人都会上门挑选料子,只可惜人手忙不过来,已经寻了赵穗穗两回了。
赵穗穗思来想去,如今虽然有桃桃能够帮衬着,但是也不能解燃眉之急。
柳掌柜看出了她的搪塞,又寒暄了一会子,便立刻离开了。
北风呼啸,
吹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夜里,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穿着单薄的人在路边走过,身后的大灯笼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爷,咱们当真要这么做吗,要是被人抓住了……”小弟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记得吴家这个大宅子平常看上去热热闹闹的,怎么如今反倒想个‘鬼宅’一样,他根本就不敢进门去,更别说大门紧闭着,他们只能翻墙进去。
孙爷万万没想到自己在京都城蛮横了这么多年,如今竟然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还有那个赵小春,要不是她,自己的前程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就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吴家的大门突然间就打开了。
一瞬间,北风呜咽,如同有鬼怪在嚎叫,立刻就将他们两个吓得屁滚尿流。
等到了第二日的光景,赵穗穗立刻就赶到了丝绸店,还带上了桃桃,而赵二水则继续跟着王大儒温书,为得就是等着明年春天的春闱。
两人很快就到了丝绸店,等到了店里头才发现,正经到丝绸店来看料子的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将上好的布料送到各家去展示,将人家看上
的留下,再将剩下的带回,这么一来,既耗费人力和无力,还在无形之中减少了铺子里头的生意。
赵穗穗看着来回奔波的这些人,连忙叫停了她们:“你们等等!”
“穗穗姑娘,东阳侯府和刘大人的府上还等着送料子过去,这可不能耽搁啊。”丝绸店的掌柜立刻就上来说着,同时还一边叫那两个绣娘出门去。
赵穗穗到底还是没拦住的,只能耐着性子开口:“你们这样一家派过去一个绣娘,自然是忙不过来的,总得想办法把这种模式给改一改才行。”
“您说得轻巧,可哪家丝绸铺子不是这样的,要是……”
赵穗穗明白这些人一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显贵不愿意露面,二是觉得这些料子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自然不愿意上门来。
掌柜的虽然后面留了半句话没讲,但是赵穗穗却听得分明,无非就是就靠这几个大主顾撑着运转,若是不讨好他们想来开不了几日就只能倒闭。
赵穗穗自然懂得这些道理,她开口安抚道:“我知道你舍不下那些大主顾,我也没讲开罪那些人,我是说既要留住他们,也要招揽一些新
人。”
“您的意思到底是?”掌柜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开口询问道。
“我的意思是,来店里的顾客可以打折买布匹,倘若是带着朋友来的,带一个可以打九折,带六个可以打四折,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