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春明面上异常感动,可心里头却满是嫌弃。
乌云悄然散去,苍穹上带着点点星光。
赵穗穗一直都在想苏容月口中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但最起码可以确定的是,黄家那个夫人的确就是老县令的孙女。
看来,她改日还是真的得去拜见一下这个黄夫人才行。
就在她正愁如何面见黄夫人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赵穗穗叫人奉了茶,看着苏容雪那张与苏容雪异常相似的脸,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或许真的是双生姐妹。
苏容雪巧笑嫣然:“听闻县令夫人是从北方来的,可巧,我年少时也去玩过,只是不大记得那里的样子了,只记得永康镇有一个什么‘发财火锅’,着实叫我想得紧呢。”
赵穗穗闻言挑眉。
自己的‘发财火锅’不过才开了半年,她怎么可能会在幼时吃过,只是却不知这人是故意试探自己,还是为了跟自己拉近关系。
“黄夫人怕是记错了吧,永康镇的‘发财火锅’是今年才开起来的,你怎么可能会吃过呢?”她的眼神凌厉,恨不得看透苏容雪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
是这一句话让苏容雪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知道赵穗穗如今在找黄家的门路,为人又聪慧,要是能够为自己所用只会是一大助力,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让自己下不来台。
她面色讪讪的。
赵穗穗看着她的模样,并没有客气,而是继续开口道:“黄夫人也晓得,我与我夫君初来乍到,在松兰县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是需要靠当地原本的势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的,可外头有不少关于黄家的传闻,或真或假,或好或坏,我们总得真的了解清楚了才行——”
“我只问夫人一句,苏容月到底是不是老县令的亲孙女。”
苏容雪看着她凌厉的眼神,心里头不由得犯起了嘀咕——她能够问出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已经晓得什么蛛丝马迹。
可要是就这么答应下来,只怕是要让苏容月得意了。
故而,她连忙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轻声笑道,反问一句:“莫不是县令夫人轻信了什么小人的话吧,你尽管去外头打听,谁都知晓就是因为她一个养女这才弄得我家乌烟瘴气的,我恨不得手刃了她给我祖父报仇雪恨呢。”
赵穗穗早就晓得对方是不会承
认的,不过是才问一句,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哪怕只有短短一瞬,她还是察觉到了苏容雪的惊慌失措。
“那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趁热打铁。
苏容雪眼底的慌张再也掩埋不住了。
她连忙偏过头去:“我可以理解县令夫人想要打探黄家底细,可也不能往我心窝上戳,我不过是黄家的媳妇,没什么话语权,便是我的父母也与他们没什么干系,还请夫人别再问了。”
赵穗穗只问到这里就够了。
苏容雪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倘若她爹娘的死跟她没有丝毫的干系,那便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如今既然只剩了逃避,那便说明这里头是有猫腻的。
可赵穗穗却只能装作看不透。
“都是我不好,竟然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她连忙走到苏容雪的身前,拉住了她的手,“我上次与黄少爷攀谈几次,便已经晓得了黄家的忠勇,自然是信你们的,只是有人偏要给我夫君上眼药,我自然是得问清楚的。”
苏容雪看不懂这样的操作,只能随声附和。
经过这一次的攀谈,赵穗穗大概已经晓得,苏容月和苏容雪的确是双生姐妹
,且爹娘的死与苏容雪脱不了干系。
想要知晓谁的话真,谁的话假,就得先弄清楚黄家和南诏国到底是什么干系。
看来,她必须得往南诏国走一趟。
说起来,自从孟大哥在馄饨摊见了一次张侬,心里头便一直耿耿于怀,踌躇了几日,还是来县衙寻了。
他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悲喜交加,开口问道:“你就是张侬吧?”
“孟大人还当真是好眼力,御京台一案只有您活了下来,还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想到你竟然一直待在这里。”张侬同样也已经认出了他。
孟大哥苦笑了两声,眼底全都是无奈和无助。
张侬当然晓得他的为难,自己也是险些丧命,只能苟且偷生,又何必指责别人呢。
只是……
他抬头看他:“孟大人戎马一生,到底为何躲在这里,虎符又是否扔在您的手上?”
孟大哥与他对视。
他在看到张侬的第一眼便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为了自己手上的虎符而来,可这么多日,张侬都没有任何的举措,让他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偏偏,张侬还迎娶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