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却也晓得像他这样的人想要飞黄腾达便只能依靠男子,偏偏黄恪是个眼光高的,即便自己的样貌属于上朝,却也比不过如今的夫人,要是再配上这香香的玩意儿,或许能够叫自己飞上枝头。
做下人的本分虽然重要,却也比不过前程重要。
想到这里,她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香水,随后开口问道:“县令夫人想要知道什么,只管问吧,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我自然会说。”
“我们不过才来松兰县,能问些什么,不过想着投其所好,这样也能跟黄家更加亲近,我看这南诏国不认县衙,只认黄家呢。”赵穗穗这话故意自谦,更是变相的去试探她的话。
丫鬟果然是没有黄恪聪慧,不过三两句话便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那是自然。”
“要不是我家老爷与南诏国交好,松兰县早就不复存在了。”她洋洋得意的扬起头来。
赵穗穗眉头一挑,突然觉得黄家与南诏国之间的往来并不一般。
她立刻道:“我是个女子,不好与你们老爷、少爷来往过密,不知你家夫人是个什么脾性的人,可有没有兄弟姐
妹?”
“姑娘放心,我要是与你家夫人感情好了,一定会多多替你美言的。”她明白这种做下人的心思,要是不能飞黄腾达,便得得主子看重才行。
丫鬟略略思索了一番,便说道:“我家夫人的确有个姊妹,具体的我却不方便透露,县令夫人还是去同别人打听吧。”
她说完这句话,便立刻转头带路。
赵穗穗虽然仍旧是一头雾水,却也大概晓得了一二,又同黄恪闲话了两句,便立刻跟着张侬回了县衙。
等人一走,黄家少夫人便从后头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冷笑:“这是什么破格提拔的县令,竟然是个畏内,日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我方才同他说了几句,胸无点墨,依我之见,反倒是那个赵穗穗见识长远,日后说不定还能有用。”黄恪也没了方才的温润模样,嘴角照样换上了冷笑。
他看着刚才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眼神不由得变得凛冽起来:“他们两个进来竟然直接动摇了咱们黄家在松兰县的名声,等咱们玩够了,便直接了结了他们吧,不过——”
他转过头审视着看着自己的夫人
:“你那个好姐姐不知跟张文常揭发了什么,你还是要留意着他的行踪,千万别让她坏了咱们的好事。”
“你放心,一个因为品行不端被赶出苏家的人,不可能会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随着话音落下,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被乌云所笼罩,伴随着阴雨过来的竟然还有狂风大作。
赵穗穗和张侬虽然不曾见识过松兰县的龙卷风,却也有所耳闻,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立刻赶回了县衙。
等进了门,瓢泼大雨也就跟着落了下来。
赵穗穗看着不远处的乌云,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她突然回过头:“张侬,黄家或许与南诏国此次突然发难有关,还有那个黄恪的夫人说不定便是老县令的另外一个孙女。”
张侬虽然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证据,却觉得此事并不可信,挑了挑眉:“如果她真的是老县令的孙女,又为什么会与黄家联手,与拐卖妇女孩童的事情又有多大的关系?”
他们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调查松兰县的秘密,只是他们越深入越发现真相被越来越多的迷雾所笼罩着。
黄家到底与南诏国做了什么
生意才会蒸蒸日上?
孟大哥死守松兰县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老县令的两个孙女到底是什么回事?
苏容月和县丞谁才是拐卖妇女孩童的那个人?
这么多谜团丝毫没有见到天日的那一天。
赵穗穗突然灵光乍现:“张侬,如果这么多年管辖松兰县的不是陛下而是南诏,是不是就能解释老县令的死为什么没人捅上去了?”
张侬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如果这一切都是在秘密进行的,那么只怕松兰县早就不属于天朝的土地。
“去找苏容月吧,现在县丞和黄家都对她虎视眈眈的,她如今能够依赖的也只有我们。”张侬明白在这些涉事人里头,只有苏容月是最好下手的那一个。
赵穗穗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苏容月的屋里。
苏容月因着这些日子自己对赵穗穗的话都没有引起什么重视,故而便安分守己起来,甚至整日在屋子里头只是绣花。
赵穗穗看到她的模样,连往日装模作样的客套和嘘寒问暖都没有了,反而直接冷着脸道:“苏姑娘口口声声自己是老县令唯一的孙女,可外头的那些百姓怎么却说你不过是个
养女呢?”
“苏姑娘,如今南诏国对松兰县虎视眈眈,县城内又不断地有妇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