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戳中了小孩的心。
他忍不住呜呜咽咽起来,却还忘不了去跟赵穗穗说话:“大牛哥说,外头去了也是吃不饱饭,所以不让我们跟着,可我知道我娘病着,他们嫌我们是累赘,这才不带着我们的。”
赵穗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如今所有的情况自己都了解的差不多的了,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说到底,还是得让郡守出面才行。
赵穗穗趁着天黑之前,赶回了城门口,虽然仍旧是层层把守的,但那些官差已经认得她这张脸,不过片刻,便叫人将她送了进去。
王大儒那边听到了赵穗穗回来的消息,立刻就过来看了,郡守在看到赵穗穗是个女子的时候,一下子就对王大儒说的那些话产生了怀疑。
“先生,我已经到麻县去看了,那里的土地和吉安县的土地情况一样,之前榨干了土地的养分,现在已经没办法长出东西来,另外,那里的县令竟然要每户缴纳十两银子的税收,这才将他们给逼走的。”赵穗穗连忙将自己的所想所见说了出来。
王大儒点点头,转头对着郡守道:“郡守大人,现在闹出了这么大
的事情,上面迟早都会知晓的,就算事情跟你没关,但是调查下来,你也是难辞其咎的,到时候你要如何抉择?”
郡守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话,只是流芳县的那一位是上头点名派下来的,自己要是革了他的职,只会得罪了上头的人,而麻县那位更是位老臣,自己更不能去驳了他的脸。
赵穗穗看着他这么优柔寡断的样子,心里头就知道了为何底下那些县令敢这么胡闹。
“姐,你们怎么还没回去?”赵二水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赵穗穗和王大儒的身影,干脆就主动找了过来,而张侬也因为担心赵穗穗,过来一探究竟。
赵穗穗拉了拉他的袖子,叫他噤声。
王大儒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跟郡守道:“倘若郡守大人还要为了顾忌别人的脸面而不管自己的前程,那我也是没什么话说的,毕竟不管是谁这个郡守,我都是个大儒,即便是皇亲国戚都要给我两分面子的。”
这一句话,彻底点醒了郡守。
既然他们不顾什么脸面,那他也就不必再顾及什么,毕竟这普天之下什么都没有自己重要。
“至于麻县的县令,我还是
有些发作的,只是那边的土地和税收……”他欲言又止。
赵二水听到这里,忍不住开了口:“麻县已经这么多年都种不出粮食了,村民们自然也没有办法再交出税收,不如用井田制。”
“何意?”郡守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能说出这样有条理的话来不免好奇。
“《周礼》有言: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地事而令贡赋,凡税敛之事。”赵二水继续分析道,“如今麻县的百姓所愁不过就是土地无所出,所出不能得,正适合用井田制来缓解一二,百姓可得私田的粮食,又能用公田所得来交付税收,于百姓,于麻县都是有益的。”
他说完这句话,立马转头去看了看一旁的王大儒,只见他脸上带着笑,止不住的点头。
这便是对赵二水最大的认可。
郡守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竟然被一个孩子缩小了出来,立马问道:“敢问公子是从哪里来得,师从何人?”
“这是我的关门弟子,赵二水,就是此番破格参加乡试的那一个。”王大儒说
这话的时候满满都是自豪感。
郡守连忙拱了拱手,又夸赞了一番。
只是在解决税收问题之前,还是要先解决一下土地的问题,要不然地里种不出庄稼来,这样没有什么用:“刚才听这位姑娘说,麻县的土地和吉安县的土地情况一样,不知道那里的土地现在如何了,有没有缓解?”
赵穗穗的肥料是个秘密,尤其是会减少农作物的生长周期,为了以防万一,她不愿意将这些东西交给外人,故而看了一眼张侬。
张侬犹豫了片刻,主动替她搭了话:“她一介女子怎么可能会懂土地的事情呢,不过只要我们有了法子,一定会来告诉郡守大人的。”
王大儒见状,也立刻结束了这个话题,带着几个人回客栈去。
随后,赵穗穗便进入了系统,跟系统买了一袋不会影响生长周期的肥料。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头,王大儒一直都在给郡守出谋划策,很快便解决了流芳县和麻县的县令。
只是因为事发突然,朝廷中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再来接替县令的位置,终于在思索了半天,之后选出了两个寒门书生下来担任县令一职。
就在所有人都担心他们会步老县令后尘的时候,却突然得到了他们改革政策的消息。
因着这两个县令都是寒门出身,故而所在的一切政策都是为了百姓来服务的,一下子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