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赵金花无疑了。
可事关赵金花,夏氏也不好自己拿主意。
赵穗穗连忙给还跪在地上的赵麦麦使了个眼色,不曾想,赵麦麦对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从她身前走过,连说出的话都带着怄气:“假惺惺!”
说罢,她还故意撞了下赵穗穗。
只不过,二人的身量实在有些差距,赵麦麦这一撞非但没让赵穗穗有什么晃动,反而让自己的脚下发飘。
“你这孩子……”夏氏张口就又要训斥赵麦麦。
赵穗穗可不想无止尽的听着这骂声,日后她与赵麦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为此更加离间了感情,她可未必有什么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她赶紧拉住了夏氏的胳膊:“娘,你赶紧想想办法,这铜板怎么办,明儿就要去新嫂嫂家下聘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夏氏一听‘新嫂嫂’又急红了眼,“我劳累了半年,好容易省下了一吊钱给你哥娶媳妇,现在,我是没办法了,让你爹自己张罗去吧。”
“你又嚷叫些什么?”
夏氏的话一落,赵二白正好出现在了家门口。
“我能嚷些什么,你那好侄女儿把你儿子娶媳妇的
钱给偷走了!”夏氏抹了一把泪,把手里头那块梆硬的枣糕朝着赵二白扔了过去。
枣糕正好砸中赵二白的额头,顿时,他的额头有了血迹。
赵穗穗瞧了,不免有些慌神,正想着过去宽慰两句,却见赵二白伸手擦了擦额头的血迹,便同个没事人似的,迈开腿,朝着夏氏走去。
“金花不懂事,又有娘护着,肯定被惯得无法无天了些,你这个做长辈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赵二白将夏氏的手拉了过来,用自己的两只手包裹起来,温声安慰着,“回头,我再去给你买两块枣糕。”
夏氏却一把将手甩开,话里头满是不平:“你顾着你娘,顾着你侄女,怎么,大山不是你儿子,娶回媳妇来不是给你家传宗接代?呵,我看没了下聘的钱,你拿什么给儿子娶媳妇!”
她说完,便站起身来,丝毫不管赵二白有脸没脸。
夏氏走了两步,嘴里头还喃喃着:“活该你们老赵家断子绝孙。”
夏氏这话声音虽不大,却正好落在了赵穗穗和赵二白的耳朵里。
赵穗穗几乎是下意识的去看赵二白的脸色,却见他面色窘迫,可不过片刻就
恢复如常。
说起来赵老太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可只有赵二白得了生个儿子,老大家只生了赵金花一个闺女,而老三更是连媳妇都没有的光棍。
赵家要想传宗接代,自然也只能靠着赵二白这一脉。
赵二白叹了口气,伸手把赵穗穗给叫过来:“穗穗,你去你奶家一趟,把这肉送过去,爹去想办法筹钱。”
他说着,将用油纸包得四四方方的肉递到赵穗穗的手里。
“爹……”赵穗穗不肯收。
赵二白拍了拍她的肩头,脸上还带着故作轻松的笑:“你读过两日圣贤书,应该知道‘百善孝为先’,金花做错了事,咱们不能怪你奶。”
他要不提这事,赵穗穗对赵老太的印象还算好,他偏偏念叨起来——
原主的确是念过两日书的,那时候赵二白和赵大山在码头上搬搬扛扛,赵家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赵穗穗求来了进学堂的机会,也不过两日,赵金花就晓得了,闹了赵老太一回,赵老太便勒令赵穗穗把这名额让给赵金花。
原主不依,赵老太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事儿便由赵二白做主给了赵金花。
为此,原主可是好几日都
不搭理赵二白。
“爹,你这样只会让他们更欺负咱们,说不定以后都要骑在你头上拉屎了。”赵穗穗到底看不过眼,把心里话吐露出来。
赵二白瞪了瞪眼,轻声呵斥:“姑娘家家说的是什么话!一家子骨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你赶紧把肉拿过去,别耽误了吃晚饭,爹特意留意一块肉,让你娘晚上给你们兄弟炖肉吃。”赵二白直接将包肉的绳子塞进赵穗穗的手里头,催促着她离去。
赵穗穗抿着嘴唇,思索了半天:“爹,你可知今日我差点就吃不上肉了。”
她知道这话说给赵二白也没什么用,可也总得让他知情。
“今儿金花姐姐把我推进了河沟,要不是遇到了心善的人,我这会子只怕都要死了!”赵穗穗吼着,连眼眶都红了。
她说得也没错,原本的赵穗穗是真的已经死了的。
赵二白的瞳孔瞬间放大,眼底满是怒火,他知道赵金花胡闹,可因为她年岁小,也没什么实质性的错处,他也没有好好计较,可没想到竟然敢对自己心尖尖上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如今正是要给儿子娶媳妇的节骨眼上,要是把
事情闹大了,只怕连媳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