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点好了?”
打完电话,南易回到坐位。
“已经点好了,老板,你打算投哪个期刊?”薛小闵说道。
“第一篇先投《后共产主义经济》,它的影响因子虽然一般,但是通过率高,审稿人里还有我的熟人,只要我的名字挂在通讯作者那一栏,完全有机会冲击时事短评和调查。”
南氏通常把经济学家分为两类,务虚和务实,前者是把已经发生的经济现象总结成理论,后者是开创一种经济现象,不管是哪种,只要是顶尖的,南氏都会结交。
与后者合作创造利润,给前者供奉,让其成为特定经济利益发言人,简单而言,就是为南氏的经济利益辩护,用经济理论回喷对南氏大放厥词的喷子,或者主动出击喷南氏要喷的对象、现象。
这种模式不是南氏独有,通常稍微大一点的集团企业都是如此,不少经济学家发表的言论,并不是他们的肺腑之言,往往代表着某一个或某几个利益集合体的利益。
南易在经济圈里多混一段时间,差不多也会有人上杆子给他送钱,让他说一些自己未必认同,但能获利不菲的论调。
杜文化问道:“南老师,你打算选什么主题?”
“欧亚区域主义与世贸组织,副标题一块基石还是一块绊脚石,这是其中一个选题,另外一个选题简单一点,我想探讨一下坦桑尼亚走社会主义路线时期的国有化和土地改革,找一些现成的资料进行提炼分析,找资料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俩。”
南易给两人详细交代了上哪儿找资料,以及一些需要的点,事无巨细,交代的非常之详细。写论文忒累,搞完既定的四篇,立好能写论文的人设,他就不打算亲自搞了。
组建一个写论文的工作室,他指定主题,让手下人去搞,使劲刷,一路刷,刷出个专家为止。
吃完饭,南易把两人带回老洋房,一人发一个笔记本,让两人忙起来,他自己在院子里架起罐罐茶的阵势,听着小曲,悠哉游哉地喝茶。
虽说本科狗有几篇论文傍身会获益匪浅,但不管怎么说南易只是一个选修课的老师,不能太过霸占杜文化和薛小闵的时间。
周六日一天半,两人被南易锢住,周日晚上,犒劳一顿丰盛的晚餐,在不耽误主课,也不能落下论文进度的矛盾嘱咐中放两人离开。
周一,之前参加房地产研讨会的效果展现了,一个什么品牌论坛筹委会的负责人打来电话,邀南易参加,稍稍问了几句,是参会的某专家介绍的,南易腹诽着答应了下来。
腹诽是因为论坛的逼格,一听就知道属于有薄信封收的那种,匹配南易在经济圈的地位,用人话说就是给点车马费,过去凑个人头,只是交易的味道不会太浓,更偏向给面子捧场。
奶奶个熊!
南易为“匹配”二字不爽,他只想越级挑战,参加一些逼格高的会议、论坛,哪怕是坐在最角落里。
小南上位之路要慢慢熬,南爷这边好像吃得挺开。
香塂待了两天回来,南易和罗浅浅一起吃了个中饭,晚上又联袂去了她老领导周永军家里吃饭。
南易和周永军的认识始于当年的盗墓案,之后并没有什么联络,只是几年前他儿子调到羊城,恰好成了徐飞扬的下属,在关心领导的时候,南易的名字露了出来,就这么着,双方走动了起来。
周永军退了,不好说退休快乐,晚餐只能当作普通家宴。
饭后,送罗浅浅回家的路上,还听她诉了几句苦,她老公从理解她的工作特殊性,体贴做好她背后的男人,到时间久了,不满积蓄,不再那么体贴,还会施展冷暴力。
南易倾听、宽慰,脑子里又多了一版中年危机的故事。
类似的故事,南易从三十岁开始就陆陆续续听不同的人说起,没办法,他最初的交际圈子大部分都比他“年长”,危机来的比他早,自我的七年之痒到自我变淡孩子成中心,每个光鲜背后多少有几根鸡毛。
鸡毛飞上天之后,南有穷给他来了电话,说是博琼想找他,打去一问,在博琼的碍口识羞中,得知真正要找他的人是刘嘉嘉。
这一通绕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难为知己难为敌,当年在邮轮上,博琼可是联合赵诗贤给刘嘉嘉下套,让刘嘉嘉在赌桌上输了不少,不过,时过境迁,博琼和刘嘉嘉两人后来仿佛又成了闺蜜,至少在公开场合很是亲昵。
两人会走近,大概肯定要感谢李持靓。
“喂,我,南易。”
按着博琼给的号码拨了过去,南易直接自报家门,他当年虽然和刘嘉嘉有过交际,甚至一念之间即可共赴巫山,但其实并未交换联系方式,也没有再见过面,两人只能说泛泛之交。
“东风,碰…我去接个电话……”
话筒里嘈杂了一小会,南易才听见刘嘉嘉清晰的声音。
“南少,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