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面对高红专,又该怎么面对讨厌的老板。
咒骂一阵,发了一通脾气,柳昕冷静下来,点上一根摩尔,思考着对策。
之前整天在棋牌室出没,她很难不学会抽烟,还好,她并没有烟瘾,只是在心烦或者孤独、思考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
柳昕在思考的时候,南易刚结束和徐露的晚餐回到招待所,洗了个澡,拿着陈文琴送过来的县志慢慢
之后的几天,南易每天就是阅读县志、奉天的重工业资料,抽着空还把工人村彻底地逛了一遍,观察了一番住户们的精神面貌和路边的破旧平房。
之间,还去看了徐露问到的三套待售老洋房,一套房子不错但是产权比较复杂,一套房子不行,第三套不错,一栋三层的小洋楼,隐在十纬路一个小区内的树丛里,私人产权,不比香笙楼差。
和房东沟通后,南易听到了一个俗套的故事——房东的儿子想要做生意,家里剩下唯一值点钱的就是老洋房,身为一个老父亲自然要支持自己的儿子。
经过讨价还价,南易以120万的价格把老洋房买了下来。
交易一结束,老洋房到了南易手里,他就让徐露请人把房子彻底打扫了一遍,该扔的扔,该添的添,两天时间,房子焕然一新,他在奉天有了一个窝。
第三天,一行人都搬进被南易命名为“晨露馆”的老洋房里。
晨露馆二楼,南易窝在躺椅里,徐露坐在凳子上身体倚靠着躺椅,手里拿着一根棉签在南易的耳朵里摩挲着。
“晨露馆,叫这么个名字,还说你对我没想法。”
“不用瞎联想,我只是因为房子挂在你名下,才想着取一个和你有关的名字,我不在奉天的时候,你可以过来住,想做什么随便你,只要别在我的床上瞎搞。”
“哼,你当我什么人。”
“你的哼哼还是留给你以后的男人享用吧,我们说正事。”南易握住徐露的手,把棉签从自己的耳朵里抽离,“金兰公司知道吧?”
“怎么可能不知道,过去奉天电器生意做得最大的,在全国有200多家电器店,老板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金兰公司,老板叫孙岳峰,说起来我和他还有点渊源。”
徐露诧异道:“你认识他?”
“我知道他,他应该不知道有我。我的生意做得挺大的……”
“大哥,这个我知道,你不用故意强调。”
“小丫头片子,听我说就完了。”南易睖了徐露一眼,继续说道:“我的生意做得挺大,认识做生意的人也不少,其中有一个就是做家电生意的。
大概是1987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了孙岳峰的名字,那时候我那个做家电生意的朋友正好遇到了一个难缠的竞争对手,我给他支了一招,让他灭了对手。
因为招式有点大,波动了整个行业,也影响到了不少人,孙岳峰就是被影响到的其一。”
“什么招式?”徐露兴趣盎然地问道。
南易摆摆手,“先不说这个,我先说孙岳峰,故事有点长,你去泡壶茶过来,我们慢慢说。”
“好。”
一熘烟地工夫,徐露就泡好茶端过来。
南易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开始讲述孙岳峰的故事。
“孙岳峰,你们这里本地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他读小学、中学时,成绩大抵还不错,但不会太突出。后来,与他差不多的学生,大多去了农村插队落户,经受着种种不同于城市生活的苦难,孙岳峰却躲过了这一关。
他跑去参军了,当上了光荣的人民子弟兵,红领章、红帽徽、绿军装,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现在,不少有所成就的知青都说去农村吃苦是他们人生中的一次历练,他们今天的成就和下乡期间的苦难不无关系。
孙岳峰没去过农村,也许他失去了一种必要的对艰难生活的体验,好在他所在的部队是羊城。从北方一下子到了南国,各种新鲜的感触让他印象深刻,不是待在奉天老家可以比拟的。
虽说是七十年代,但那时的南国也与东北大不一样。
那个年代的羊城,依然有非常浓郁的商业气息,大概72、73年,那里已经有人在做电子表、收录机的生意,各种票据的就更别说了。
1977年,我和一个朋友去深甽,中途到过羊城,感受过它当时的商业气息,不得不说,那时候的羊城已经有不少人在做生意,万元户根本不稀奇,有几十万的也大有人在。”
“大哥,这是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一是羊城的地位特殊,一直都是咱们国家的对外贸易城市,每年都要开广交会进行跨国贸易;二来呢,有不少羊城人在香塂,很多人可以收到香塂的汇款和一些小东西,有比较方便的稀罕物来源渠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