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又拉扯了一下四角裤。
三角区域变得舒服一点,南易又俯下身,抓起地上的湿泥闻了闻,气味有点冲,摘下腰间的水壶冲了冲湿润的地面,把自己趴过的地方细心的恢复原样。
往高处走了一段距离,子弹壳扔在伪装狙击阵地,往另一个方向兜了个大圈,掩盖了一段痕迹,南易又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往湖边匍匐前进。
爬到一半,虎崽拿着电话来到他面前,“小姐的电话。”
南易趴在地上接过电话,“喂,若玢。”
“爸爸,我在哥本哈根国际机场,刚刚降落。”
“喔,注意安全,我在训练,先挂了。”
南易挂掉电话,把电话机递回给虎崽,继续在地上缓慢挪动,湖边有一个“岗哨”,不时的往不同的方向看,南易需要避开他的视线,所以,他不但爬的很慢,还经常要趴下躲避。
不到400米的距离,南易整整爬了五个小时,早上四点就开始寻找狙击阵地,晚上七点半,南易的手才触碰到别墅门口的长石条台阶。
触碰到台阶后,南易调转方向,往一个吊在半空的铁盆爬过去,铁盆里有一块面包,他不能用手,只能用嘴叼着吃,万一掉到地上就失去继续进食的权利。
这里精简掉一点流程,若是正式训练,面包是被烂泥水浸泡过的,三分之一面包,三分之一泥水,三分之一的沙子,面包要是掉地上,还要遭到一顿毒打。
彷如狗一样吃掉面包,南易又被驱赶着进行环山跑。
跑,一直跑,没有距离,没有终点,只有最低时速的规定,坚持到午夜零点,南易的意识已经紊乱,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只是机械的迈着脚步,一步一步向前,坚持,继续坚持。
凌晨三点,南易终于坚持不住,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接力跟随南易的保镖立即上前,把南易架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段,让南易的身体适应了一会,然后把人放上担架抬回了别墅。
肌肉放松的时候,南易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用大毅力憋着,憋得浑身不断的冒出冷汗。
第二天,南易十分难得的睡到下午一点。
谢尔盖演示了一遍银针审讯法之后,又让加比近距离感受了一遍蛇吃鼠的过程,三道流程、三份口供,口供和口供之间略有区别,但大体上保持一致。
谢尔盖看向尿素:“怎么看?”
“应该可信。”
“恶棍之徒权力斗争,还牵涉到莫斯科那边的势力,事情越来越复杂。”
“小姐已经到了,先向小姐汇报。”
“加比怎么办?”
“为了她好再关她几天,现在把她放了,很可能会被灭口。”
“我同意。”
处理好加比,谢尔盖、尿素两人在长堤公园的小美人鱼凋塑前和南若玢碰上头。
“几年前,我来过这里。”南若玢指了指凋塑,“正好和它差不多同岁的时候,在这里,我拍了不少照片,今天再过来,我还是想拍几张。”
南若玢说着,举起照相机卡察卡察拍了好几张照片,拍完,盖上镜头盖,把相机塞回包里,看向谢尔盖和尿素,等着两人汇报。
尿素干净利落的说道:“死者叫阿斯巴克,恶棍之徒哥本哈根分部头领索伦的心腹,两个月前,索伦和恶棍之徒斯德哥尔摩分部的头领斯科特发生利益纠纷,两个月内,双方都有派人到对方的地盘,阿斯巴克已经是哥本哈根死的第三个,也是级别最高的一个。
经过刽子手的排查,校花和天仙击毙的枪手叫查多夫,并查到他是斯科特从莫斯科那边请过来的,日本仔的人。”
尿素话音落下,谢尔盖接上,“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下日本仔。日本仔真名维雅切斯拉夫尹万科夫,1940年出生在格鲁吉亚,卫国战争期间,他和父母在格鲁吉亚避难,直到五十年代才回到莫斯科生活。
尹万科夫从小就不是乖孩子,他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时才10岁,因为偷钱包被警察逮捕询问。
后来,警察让尹万科夫的父母把他接走严加管教,但尹万科夫非但没学好,还变本加厉,后因为打架、偷窃多次被捕,都因为年纪太小被释放。
青少年时期,尹万科夫爱上了摔跤和拳击,他跟着一帮街头青年到处打架惹事,后来参与到地下搏击当中。
当时的莫斯科生活较为单调,六十年代一些古拉格囚犯回到莫斯科后,把集中营里的拳赛和外围化传播开来,在古拉格的冰天雪地里,打拳是犯人们最喜欢的娱乐方式。
尹万科夫作为一名拳手,在无护具的情况下打比赛,赢了能从门票里分到钱。渐渐地,有势力找尹万科夫打假拳,尹万科夫靠这种勾当挣了不少钱,并得到了势力的认可,成为其中的一员。
七十年代,尹万科夫成为莫斯科地下世界的名人,在这一时期,他被人称为日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