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不错,我已经好久没打的这么认真了。”打完三局,两人坐在球台边的凳子上休息,范光复一边抹着汗,一边说道:“读小学的时候,市乒乓球队就上我们学校考察过我,只是很可惜,最后一关被刷下来了,这成了我一辈子的遗憾。不然,这会我应该已经是一个退役的乒乓球运动员。”
“运动员虽好,可职业周期太短,四十来岁就边缘化,哪像现在,范行长您正当年,正是干好革命工作出成绩的时候。”
范光复有点意兴阑珊的说道:“不行啦,我年纪还是大了点,现在都提倡干部年轻化了。”
范光复45年生人,运气好正好赶在大学停课前毕业,不过也很倒霉,他年轻时正好是论资排辈的鼎盛期,等他四十来岁,又赶上了干部年轻化,属于两头不靠。
虽然已经坐在国名银行京城地区总行行长的位子上,可已经有了点停步不前的意思,感。
这个问题同样不能深谈,南易和范光复的交情还没到能谈这个话题的地步,南易马上就转移话题。
“前些日子霍林河煤矿南露天矿已经投产了,听说年产量能达到300万吨,也不知道这煤饼的价格能不能降下来一点。”
“降是不太可能了,霍林河的煤主要是保障工业用煤,只能说煤饼的价格不会升的太快。”范光复说道:“小南,以你的条件,不应该为了煤饼贵一两分担心吧?”
“也担心啊,马上就要有孩子了,家里的开销就会增加一大笔,孩子得吃好喝好的,我老婆以前家里日子过的差,营养不良,将来这奶肯定也没什么营养,我得划算着给孩子买进口奶粉。
友谊商店我可是去看过了,一罐进口奶粉,就那么小小的一罐,就要好几十外汇券,孩子要是太能吃,一个月怎么也得五六罐。”
“是啊,养孩子费钱,我家的臭小子也一样,心不定,今天想学电子琴,明天又想学钢琴,我那点工资都花在给他交文化宫交学费、买乐器上了。
前些日子,他又想学武术,说是要去什刹海武术学校上课,不答应就跟你闹,这一通闹下来,可把我的头都搞大了。”
“这跨越可不小,从音乐家变到武术大师了。”
“是啊,骂又骂不得,孩他妈宠的厉害,我要敢骂,孩他妈就跟我闹。这不,没办法,还是给他报名了,每个星期过去上一天半的课。”
“范行长,其实这是好事,总比出去瞎混的好,我不是住清大的老洋房么,隔壁邻居一家子都是清大的老师,可家里那个小孙子、小儿子虽然读书还不错,可整天跟一帮不着四六的混一块,把家里那个愁的啊。”
“是啊,我在家里也是严防死守,不让我儿子交上坏朋友,现在外面的风气有问题,不想着将来当什么教授、科学家,就想着当什么老炮、混混。
我为什么不同意我儿子学武术,还不是因为他的动机有问题,他学武术可不是为了什么强身健体,是想着练好了出去查架。
我儿子可是在四中上学,那学校的都是各个初中进去的尖子生,可就是这帮尖子里,也有天天打架、躲着抽烟的。
前些日子我去四中找我儿子班主任,学校广播里正在公布对一个打架学生的处分,我是没想到啊,被处分的学生没受到其他学生歧视,还被他们视为英雄,就连那些女学生也喜欢会打架的男学生。
小南,你说说,这都是什么风气?”
“你儿子在四中上学啊,真巧,我邻居家的那个也在四中。”
“你那个邻居孩子叫什么?”
“他家姓高,那孩子好像叫……”南易想了一下说道:“高韩卢。”
“高韩卢,是不是个头还行,有175公分左右?”
“应该有吧。”
“那真巧,和我儿子同班,对他我印象很深,博学多才,懂得不少,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范光复蹙了蹙眉说道:“就是这名字,怪怪的。”
“可能是自谦吧,古人不是喜欢管自己儿子叫犬子嘛。”
“韩卢逐逡,韩卢就是良犬,有典故,应该就是自谦。高韩卢那孩子我也接触过,不太谦虚,是该用个谦虚的名字压一压。小南,歇的差不多了吧,继续?”
“好,来就来,今天我舍命陪君子,您一会别让着,让我见识一下高水平。”
“哈哈哈,好啊,那我就放开了打,一会要是输的太难看,可不要哭鼻子。”范光复爽朗的笑道。
“不会不会,我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清楚,见识一下您的高水平,出去我也好吹牛啊,哥们跟准国手过过招。”
“哈哈哈,你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