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末都刚才打一进门就盯上了客厅长条桌上的两个插花的瓶子,要是他没走眼的话,这两个应该是明代的青花瓷。
打着牌,他的眼睛不时的就会睖一会两个花瓶,然后又会往其他地方打量,没一会,他就看出来长条桌中间贴着的那张画也很是不凡。
画的内容是很普通的九九消寒图,可这技法看起来很不简单,有可能是出自名家之手。
再看看靠着墙壁的架子上满满当当的录像带,这无不在彰显屋主的不凡。
“南霸天,你那蜜呢,怎么没见着。”
王蒴把香烟从自己的嘴唇上拔下来,随着抖动,烟灰全落在自己大腿上,随意的抖了抖,就转头问南易。
“人家有正经工作。”
“喔,在哪工作啊,要是工作不咋地,哥们可以给安排啊。”
“少丫的吹牛皮,你自己还没活明白呢。”
“我可没吹,男的不好安排,女的有的是地方安排啊,电影院、国营食堂、副食品商店,哪儿还不能塞进去啊。”
南易风轻云淡的说道:“21岁,处级,您看着安排个好单位吧。”
“呲,当我多嘴。”王蒴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道:“大学生吧?”
“跟我同班同学,羙国留学回来的。”
“那难怪了,我说年纪这么小,不可能爬这么快,哪个口子的?”
“银行。”
南易对刘贞的工作并没有什么隐瞒,就王蒴他们这些大院子弟,想办成事不一定可以,可要想摸清一个在京城上班人的底细那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哪哪都有关系,哪哪的事都能打听到一二。
“哪银行啊,哥们改天找她贷款去。”
“宇宙银行。”
“胡说八道,有这银行吗?”
“过些天就能看到了。”
王蒴一寻思,就知道这银行应该还在筹备当中。
“那刘贞就是元老,开荒牛啊,将来的路子可不要太野。”
“野这个字眼合适么?”
“管它呢,你听的明白就行了,南霸天,感情你丫的就是吃软饭的啊。”
“将来你要是逮到机会,我看你吃不吃。”南易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意有所指的说道。
“废话,有的吃我当然吃,吃软饭怎么了,不寒碜。我说南霸天,前两天你上哪去了,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回村里料理庄稼去了,不好好料理,明年可就要歉收了。”
“喔,我都忘了你是地球维修班的班长了,等明年开了春,记得带几个地瓜回来,好久没吃烤地瓜了。”
“地瓜这么贱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种,我都是种舞文弄墨爬格子的,春天种下一个爬格子的,秋天收获一串斯文败类。”
“唷,我不就是在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么,这都被你知道了?”
“哟呵,王流氓啥时候也成文化人了啊?”
“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千万别夸哥们,哥们不禁夸。”王蒴一脸的欣欣然,说着,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然后把烟盒揉成一团往茶几上一丢,“你这有烟吗?”
“我不抽烟,哪来的烟,你抽什么?”
“买得到就555,买不到就红塔山,白壳的啊。”
“你还真不客气。”
南易瞄了一眼窝成一团的北亰牌,这烟也就两毛五还是多少来着。
“哥们到你这里作客,你还不得好烟好酒的伺候着。”
南易把虎崽叫到边上,“去买一条555,再买一条红塔山,去友谊商店买,外面假的太多。”
说着,南易去抽屉里面找出几张外汇券。
王蒴抬眼见到南易手里的外汇券,就问道:“南霸天,你有路子换外汇券么?”
“瞎打听什么,你要想买东西,我一比一兑给你,你要是想倒,还是歇菜吧,好好开你的饭馆得了,就两毛钱的利,不嫌丢份啊?
对了,叶秤砣在店里么,他让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我打听到一个人手里有一批,六十五一件,挺便宜的。”
“东西怎么样?”王蒴把扑克牌往茶几上一盖,问道。
“我没见着,就是打了几个电话,不用应该不赖,是熟人的熟人,不会坑我。”
“那挺好,在羊城么?”
“嗯,你给带个话,让叶秤砣给我来个电话,要多少,我让别人先留着,让他自己下去验货付钱。”
“带什么话啊,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301医院传达室的老头,我们早买通了,打他那儿会去帮着叫。”王蒴说着,站起来直奔长条桌上的电话,都不带问问南易的。
等打完电话,又坐回位子,拿起扑克牌,“到谁了?”
“你呀,一对J蛋,要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