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音和南若玢在文昌围呆到初十,十一的早上两人就回了香塂。
南易没急着回京城,还在文昌围呆着。
元宵节这天,南宅的院门被拍响。
南易打开院门,就看到风尘仆仆的闷三儿站在门外。
“南爷,一共四千版,都在这儿了。”闷三儿拍了拍一包不是太大,也不是太高的油纸包说道。
“辛苦了,怎么过来的?”
“坐火车,这一路可把我磋磨的够呛,一点都不踏实,到大站或临停,我就要跑货运车厢那去??。”
“哈哈,货运车厢又不容易被偷,你啊,自己找罪受。”
“嗐,没辙,想着这包东西将来可能值大几千万上亿,我怎么能不小心。南爷,说吧,放哪,我和你一起抬过去。”闷三儿又拍了下油纸包说道。
“不用抬了,放这就好,我估摸着你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到,已经和香塂那边说好了,再过俩小时就有车来运。”
“怎么,不放这儿,放香塂去?”
“嗯,我琢磨着这儿一年到头也没几天有人,还是送到香塂保险一点。把这玩意往汇丰的金库一存,要是丢了,他们得赔咱。”
“要给看管费吧?”
“这个你就甭问了,要不了几个钱,我这里出就行。”
“行,那我不问。”
闷三儿寻思,南爷说是这笔买卖只让自己一个出钱,也就是说说而已,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南爷肯定也有花钱,不会占自己便宜。
“今天是元宵节,咱也弄点元宵吃,小元宵就算了,还要晒,来不及搞,咱搞点大元宵吃吃。”
“嘛是大元宵,没听过啊。”
“简单的说就是汤圆,芝麻馅的汤圆。”
“嗐,您说是汤圆不就得了。”
“讨个吉利。”
说是让闷三儿帮忙,可他啥也不会,能帮的也就是和南易扯闲篇。
南易一边搓着汤圆,一边问道:“让你找个懂古董的,这可眼瞅着往一年半走了,一点眉目都没?”
“南爷,不是我不上心,这真是难找啊。您要求既要眼力好,还得拖家带口。这样的人我是寻见了,可人家不乐意跟咱干啊。”
“行了,继续踅摸吧,古董的买卖,我跟你还有为民仨人一起干,我五十,他二十,你三十。正好,回京城的时候,把我跟他的七十万一起带过去。”
“意思是我出三十万?”
“暂时吧,一百万也不知道能用多久,和邮票差不多,也是长期的买卖,不过赚头会更大。”
“成,那我拿三十万出来。”
“你别说拿不拿了,钱都先放你那儿。你什么时候找着掌眼,这买卖什么时候开干,要是找不见,那就婊^子罢工——歇了。”
“您不用激我,我肯定抓紧找,今年上半年再找不到,我就去给您绑一个回来。”
“浑话就不用说了,抓紧的吧。”
“哎。”闷三儿点点头,说道:“南爷,我们要不要张罗饭馆的买卖?”
“开一家,还是一开好几家?”
“先从一家开始,趟趟道。”
“脑子比以前活泛多了啊,饭馆的买卖也被你想着了。现在开饭馆确实是好主意,京城人如今想搓一顿,那是比登天还难。
满地界一水的国营饭店,菜样式单一,服务员哭丧着脸,对顾客爱答不理,价也贵,一桌怎么的也得廿三十。
这时候弄家平民饭馆,生意绝对差不了。”
“是吧,我就寻思这是个好买卖。”闷三儿嘚瑟道。
“急什么,等我把话儿说完。”南易瞪了闷三儿一眼,继续说道:“不能雇工,你会烧菜啊?你会当服务员啊?”
“南爷,您既然说这是好买卖,您肯定有法子变通不是。”
“法子倒是有,可光开一家店,一天忙到晚,能有多少流水?四张桌子,饭点连着翻台好了,撑死了一天两三百的流水。
利润算六成,三六一百八,工资一开,一个月四五千,对别人来说不少,对咱来讲少了点。
如果只掏钱,不需要去管,那这买卖还有点意思。
可不管,这买卖干得下去?
再说说这雇工的问题,的确可以绕过去,给厨师、服务员每人都弄一张个体工商户的执照,就说你那家店其实不是一家,是好几家。
厨师卖九转大肠、京酱肉丝,服务员卖炸酱面什么的,这不是大家钱都不凑手,就把店面租在一块了么。
雇几个人,就弄几张执照,只要没人盯着你查,雇工的问题暂时也能搪塞过去。
可你雇的人里,但凡有一个脑生反骨,你就有麻烦,一个不好,店都给你夺走咯。”
“南爷您的意思?”闷三儿问道。
“等,等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