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烟卷抽得只剩下烟屁股时,老兵似乎才想起旁边的新兵蛋子,向杨福财示意了一下,连话都懒得说。
杨福财用力摇了摇头,老兵有些如释重负的表情,把烟屁股塞到嘴上,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缓缓吐出比刚才更浓重的烟。
“咋样儿,还害怕不?”老兵扔下了短得不能再抽的烟屁股,这才向杨福财说起话来。
杨福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用力地摇了摇头。
“嘿,打仗就得豁出去。你越怕死,那子弹、炮弹还就专找你。”老兵双手枕在脑后,倚靠在战壕壁上,望着天空,幽幽地说道:
“这战壕,这防炮洞,可比俺刚打仗时强得太多。那时候,炮弹要是落进战壕,一个班、一个排都报销了。鬼子飞机横着飞,子弹顺着战壕一溜扫射,只能是祷求菩萨保佑……”
杨福财听着老兵的讲述,觉得是真长见识,可他又有些奇怪,这老兵怎么还是老兵呢,也没混个班长、排长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