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一个中年人轻声制止道:“小声点,别让那翻译听了去。”说完对着不远处一个戴眼镜的胖子挑了挑眉毛。
汉子停止了咒骂,只是一口闷气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消掉,手里捻了块硬土,捏得粉碎!
“呜!”远远的传来了火车汽笛的鸣叫声,没多久火车喘着粗气缓缓地停了下来,从车上又飞快的涌下了不少荷枪实弹的鬼子卫兵。
透过人群的缝隙,伪装成苦力的特战队员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鬼子军官下了车,鬼子大队长走上前去恭敬的低头敬礼,鬼子军官问了几句话,
少将军衔,没错,就是这里鬼子的最高指挥官了。特战队员面无表情,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却用眼角的余光把车站的布置都记在了心里。
“哎哟!”一个苦力发出惨叫,鬼子兵踢了他一脚,凶着脸叫了几句,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装卸平台。
苦力们知道鬼子兵的意思,该轮到上工了,众人纷纷站起身,心中骂着,向装卸平台走去。
阿通一木坐着汽车出了火车站,进了镇子。在汽车里,阿通一木随意看了看,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倒满是
警戒的鬼子兵。
“武田君,敌人可有什么动向?”收回目光,阿通一木带着白手套的手在大腿上敲击了几下,这是他熟悉的一首军曲的节奏,开口问道。
“报告阁下。”参谋长武田回答道:“据空中侦察,敌人在朔州构筑了防御阵地,并布置了相当的兵力,似乎有死守的意图。
其余的敌人则分别集结于商丘,以及朔州南北的周集和古王集。另外,敌人破坏了铁路和公路,增加了我军行进的困难。”
阿通一木早已研究过地图,不用看,他也明白武田所描述的情势。半晌,他没有说话,仔细思索着。敌人的布置中规中矩,摆出了堂堂正正作战的架势,但真的是这样吗?
“城关、代县、朔州的兵力调动并不顺利,各游击武装应该得到了命令,加强了袭扰,使驻军受到了很大的牵制。”
武田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机动兵力不足,总是难以解决的一个难题。”
阿通一木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占领区实在是太过广大了,由点到线,再到面的稳固拓展,依靠目前的兵力,确实有困难。但是……”
汽车停了下来
,一座戒备森严的大宅院,现在是阿通一木的临时指挥部。两个鬼子下了车,进了作战室,参谋们也随后赶到,开始了战前的军议。
…………
鬼子的情报并不准确,起码空中侦察只认军装,却傻傻分不清是正规部队,还是换上衣服的联防队。
朔州和代县、春雨镇确实布置了强有力的部队坚守,形成了一个品字形,能互相呼应,以牵制敌人,使其难以猛攻一点。
但五寨驻扎的却不是主力,准确地说是部分主力加上换了衣服的联防队。
陈天民把赶回助战的几个主力连,以及直属连和特战队,暗中布置于朔州以南二十公里的刘集附近,距离东面城关镇有三十多里。
而特别独立加强营一部已经悄然移动,向城关镇东南两侧靠近,对城关镇已经形成了夹击之势。
再次测量了下距离,城关镇离北面大同铁路的车站镇有四十多里,陈天民轻轻点了点头,对先攻之策更有了信心。
一大砣敌人当然不好消灭,诱敌分兵依然是陈天民要极力贯彻的歼敌策略。
而为了配合大股日军的行动,再加上游击部队在城关乡村的不断渗
透发展,城关的鬼子实施了收缩,放弃了周边的很多据点。
这无疑使袭攻城关镇有了更有利的条件,部队可以长途穿插,路上的阻碍却不多。
之所以要动用如此多的兵力袭攻城关,却是陈天民又要玩围城打援的老招数。
你不来救援,那我就让大军北进,威胁你的基地——车站镇;你来救援,那就对不起,半路伏击,打歼灭仗。
而从整个晋北的兵力对比和分布,鬼子还未开始发动进攻,就已经面临着后路被断的危险。只要陈、佟支队在砀山、永城猛烈出击,切断大同路是有把握的。
只不过,陈天民不想让特别独立加强营负担太重、伤亡太大,有现成的队友不用,充什么大头呢?
“参谋长电报。”机要参谋把指挥东边的参谋长徐利民的电报递了过来。
陈天民接过看过,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回电,待车站镇日军出动,至朔州时,再行发动更为有利。嗯,请参谋长提前组织游击部队和城内眼线,化装潜入城关,以作内应。”
机要参谋离开,陈天民又想起一件事来,吩咐卫兵,“把李克定请来,我有事情找
他。”
李克定是安长易手下,原剿共救国军驻朔州的团长,也是西北军出身。在接到孟德彪等人的秘信后,选择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