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进合击,何仲满对这已经形成习惯的战法提出异议,希望由代县出动的大军不要分兵,避开晋绥军,贴近铁路线行进,直接向神池进攻。
装甲部队及车载中队打前锋,何仲满也觉得有些冒险,起码他认为兵力不是太充足,最起码也要把骑兵中队调过去,一起打头阵。
何仲满还提出扫荡不要过于求快,快则使各部队疏离,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应该步步为营,建立稳定安全的补给线,不断压迫晋中北军分区的部队,迫使其不得不进行硬战、决战。
显然,何仲满的意见是谨慎的,但却难以被三浦所接受。
三浦是狂妄的,装甲部队长的中队长更是刚从南昌会战的战场调回,大胜使其颐指气使。
他觉得何仲满胆小懦弱,装甲集群的作战威力曾让数万的国府军都大败,尽管他只有一个装甲中队,也绝不是晋中北军分区土八路这种地方武装能够抗衡的。
而从三浦看来,怕的不是陈天民应战,而是避战。
大军所携带的物资辎重只够支撑十天左右,如果在匪区能抢到粮食、牲畜,那自然能持续作战。否则,只能是武装游行一
趟,两手空空地返回。
步步为营,说起来好听,那需要多少部队来分散驻守,岂不是更容易被敌人抓住机会?
但三浦并不是完全否定何仲满的意见,而是对作战进行了一下细微的调整。由代县兵分两路,一路直攻神池,一路先下晋水,解决侧后的威胁。
两路人马相距不过二十多里,凭着机动优势,能很好地进行照应。
看似布置周全,何仲满却还是心中不满。装甲集群在南昌会战中取得了极大的战绩,一举突破了国府军号称单线防御最完美的修水防线。
连冈村宁次对这次战车集团的使用也自鸣得意,觉得自己是首创了“闪击战”。
当然,日军集中了火力与机动力均强的战车部队作为突穿与挺进的矛头,甚至还有密接支持的专责轰炸机战队,在表面上看很象是闪击战了。
但是德军集中装甲部队主要希望能在运动战中争取优势消灭敌人的野战军,日军反而一味进攻地形目标,国府军野战军只要不挡在路上,根本不被视为一种战略目标。
所以日军战车队虽然以惊人速度打到南昌北路,但是始终没能造成决定性的歼灭
战。而在南昌失陷之后,日军的战车大单位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虽然各路国府军已经离开原阵地,在旷野中转进,战车部队配合车载步兵可以轻易分别围歼国府军各师。
但冈村宁次居然毫无动作,反而将战车队解编,以大队至中队不等调往各地协同攻坚,战略单位又沦入步兵战车的地位。
德国在欧洲开展闪击战后,就更没有日军关于这方面的相关宣传或轴心国间的经验交流,这也算日本人有一点自知之明,没有过度吹牛,以免反遭德军有识之士的笑话。
而且在以后的正面战场上,日军直到一九四四年都不再使用战车大部队,这也是国府军吸取了经验教训所致。
自南昌会战后,国府军逢会战必破坏公路。日军战车的性能不能胜任原野上的长期作战,所以再度恢复其步兵战车的使用方法。
第一次长沙会战依然由冈村宁次指挥,在平坦无垠却无道路可用的湘北平原上,冈村就完全不会想到再使用战车集团作为突进矛头了。
南昌会战也打出了日军使用大规模装甲兵技术上的不成熟,会战期间的恶劣路况使得日军无法
以轮型车辆运输补给品、步兵及特种兵给战车部队,战车部队几乎在敌前就因为缺乏燃料而熄火。
而步兵部队在大规模步战协同作战能力的拙劣,也是日军不再考虑使用师级战车集群的原因。
何仲满虽然不了解南昌会战中暴露出了问题和弱点,但他直觉一个装甲部队还是太少了。
上个月的朔州一战,已经证明晋中北军分区有摧毁装甲目标的能力;之后的代县之战,也证明晋中北军分区的实力不可轻侮。
陈天民,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何仲满一直在琢磨,一直在研究,也一直大惑不解。他不明白陈天民是怎么做到能够把帝国陆军之花,三十六师团生生打败的。
这可是国府军主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越是想不明白,越是谨慎小心,越是要深入研究,这是何仲满的脾气本性。但在别人看来,则是胆小,则是对帝国勇士的不自信,还有被陈天民坑过后的心理阴影。
又一份电报送到了三浦手中,是先头部队装甲部队发来的,大意是部队已经进入神池县境,未遇有力的抵抗,只有一些小股敌人在若即若离的骚扰监视,
所
经过的几个村庄皆空无一人,粮食、牲畜也全部转移。最重要的是匪区道路破坏很严重,沟渠纵横,行进缓慢。
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