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赶到朔州的日军约有四个中队,临时配备的重武器也不相同,合计有重机枪五挺,迫击炮五门,步兵炮三门,汽车三十余辆。
除去在城内的伤亡,总兵力尚有近七百,虽然不到一个大队的标准编制,却超过了一般的临时编制。
按照抗战初期的战斗时的兵力对比,日军一个大队可以抗衡国府军的一个师。
而特别独立加强营的全部人马还不够一个师,且还属于地方部队,松井正夫自然觉得很有胜算。
至于朔州的几百皇军是如何覆灭的,松井正夫想不明白,但他不认为敌人是凭真正的实力做到的,肯定是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留下一个小队驻守城里,松井正夫率领六百多鬼子乘坐汽车,开出西门,追杀而去。
对于阴谋诡计,松井正夫是非常确定的,不仅是在城内的连环爆炸,而且很快他又见识到了。
“咣!”的一声,一辆汽车的左前轮突然陷进了坑里,坑被泥土覆盖,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驾驶室内,两个鬼子被撞得晕头转向,车厢里的鬼子也跌爬成一团。
强烈的爆炸在车底轰然而响,在巨大气流的贯穿
下,汽车竟被掀翻侧倒,一车的鬼子非死即伤,哀嚎惨叫。
刨坑不易,陈天民对埋雷的要求便是量少料多,普通地雷再加上缴获的炸药,威力巨大。
长长的车队不得不停下来,处理这一紧急事故。汽车报废,二十多名蝗军士兵失去了战斗力,鬼子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要是有坦克开路就好了!松井正夫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朔州的兵力不算少,可还有坦克的啊!
敌人是怎么干的,怎么就能在短时间内破城,且给予守军以歼灭性打击的?
咬了咬牙,松井正夫决定继续追击,难道就被这一颗地雷给吓住,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当然,防护措施也要采取。松井正夫留下一个班照顾伤员,重新换上开路头车,车上只有驾驶员一人。这样的话,再遇袭击,就避免了多余的伤亡。
车队重新开动,没过几百米却又停了下来。头车倒是没遇到地雷,而是车胎被扎破了。
换车,继续前进。松井正夫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拧出水来。
头车又停了,瘪瘪的轮胎不言自明,鬼子也发现了其中的原因。
“八嗄!”松井正夫看
着手中的四角钉,咬牙切齿地爆了粗口。
这个小东西看着不起眼,藏在土里很难发现,却让鬼子的速度象乌龟爬。也正因为这东西构造极其简单,普通的铁匠铺也能打造,估计前面的路上会有很多很多。
想到这里,松井正夫觉得自己很不幸,也很无助。
难道要下车都变成步兵?那还称得上什么快速追击,称为送行倒很合适。
“少佐阁下。”鬼子参谋看出松井正夫的犹豫,在旁低声建议道:
“卑职觉得可以派出步兵在前侦察搜索,车队在后缓行以减少损失。等到天亮,空军便会赶来。为了躲避空袭,敌人的撤退速度必然降低,我们便可提高速度,追击上去。”
松井正夫想了想,赞许地点了点头,“哟西!”
先慢后快,松井正夫也想明白了。
敌人又埋雷又撒钉,就是害怕帝国勇士追击。但敌人的这些小伎俩也就必然不会设置太多。
步兵在前搜索前进,当然会有所损失。可汽车能够保全,也就保持了机动优势。天亮后有飞机迟滞敌人的后退,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加速猛追,未尝不能赶上敌人。
即便不能追上
敌人,但自己也算尽力了,对上面也有个交代。若是被一颗地雷、几颗钉子吓退,那如何说得过去?
此时,陈天民已经赶到了距离朔州三十多里的四铺镇,按照人平均五公里每小时的步行速度,其实并不算快。
没办法,大批撤离的百姓多是步行,作为殿后的部队,自然要更慢一些。
估计敌人也快不起来,夜晚对于军民来说都是比较安全的,难熬的时候是天亮以后。
从发电报的时间,以及徐利民、于殿奎等到朔州的距离,陈天民推算他们已经离得不算太远了。与两支队伍进行了电报联系,又在地图上测算半晌。
陈天民和参谋们都认为最晚在明天中午,徐利民便能赶到这里,于殿奎的预备连则因为沿途有敌人的据点而有些变数,但也不会差得太晚。
陈天民并没有马下给各部下达命令,而是在地图前与参谋们重新商议。
“据负责阻击骚扰并监视敌人行动的部队发来的电报,鬼子正在追来,但速度不快,可以按步行来计算时间。”
陈天民指着地图,“有六百多鬼子,是特别独立加强营所遇到的人数最多的敌人。
”
停顿了一下,他习惯性地用手指叩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