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的话,意外和被俘的鬼子伍长交代的事情对上了号,不但确认了情报的准确性,基本也确认了周凯的身份。
但他毕竟是县城过来的人,陈天民决定让县委干部们自己分析判断。
“河曲县委被鬼子摧毁了两次,你们说已经找到并处决了叛徒。但是认为并没有完整的挖出这条根,也就是说,可能还有其他的叛徒存在,是吧!”
他抓起一把红色磷头的火柴,随意洒在桌面上。
又把两根黑色磷头的火柴投进里面。拿起其中一根撅断,丢掉。
“这个人是不可能自我暴露的,只能是我们把他找出来。现在我们假设他就在山上的人群中,目的是找机会下山,传送情报,把我们的落脚点报告给鬼子,”
“我们能确定的东西不多。只能先假定一些特征。他应该不是鬼子特务打入我们内部的,大概率是被捕后禁不住酷刑叛变了。”
“这样可能出现的就是,他的性格有些改变,比如,他爱花钱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节俭。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有钱了。”
“他可能是一个人上山的,因为他希望逃走回去报信时,家人是安全的。”
“上山以后他可能四处走走,四处转转,为的是熟悉地形,既可以为自己逃跑做准备,又可以为将来带路围剿这里做准备。”
“上山以后,他可能变得爱和人说话了,但是关键问题又绝不抛头露面,那是为了尽可能多的刺探情报,又不过分引人注意。当然,如果性格天生外向的,这一点不算数。”
“他有时候可能会偷偷藏起自己吃的肉,有时候会找机会接近两条狼狗,那是因为他想取得狗的信任,为逃跑下山创造条件。”
陈天民一条条的假设,越说越多,他每说一条,在场人的脸色就黑上一层。
每个人都抓着一支笔,在小本子上写上一两个名字。
说到最后,张焕章和刘友文的脸色,已经黑到底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底都有了答案。
“现在,诸位觉得谁最可疑?有人选了嘛!”
施凤荣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本子,“我写了几个名字,都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不能确定。”
年小英和黄金标也相继摇头,表示没有怀疑的人选。
赵国祥忽然道,“我怀疑这个人是周凯,他是自己一个上山的,据说上山前几天,
他把父母送到了外地。另外他经常来找我说话,借故去看仓库的那些武器装备什么的。”
“你说的这些条中,我写下名字最多的就是他了。”
何良也连连点头。“这个人的情况,我前天就和陈连长汇报过了。他经常拿自己生下来的肉去喂狗,我巡逻的时候还假装和我说话,跟着我走了一遍路线。”
“我特意跟人打听过,他上山前,可没听说过爱狗。”
张焕章二话不说,撕下笔记山上的一页纸,递给大家传看起来。
大家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12345等数字,应该就是代表陈天民说出来那些假设。数字
刘友文重重叹口气,也撕下了纸条,递给大家传看起来。
他写的几乎和张焕章完全一样。
“唉!真是想不到!这个人当初还是我吸收进来,那时候他表现的却是很积极。”
“但是他被捕过!前年秋天,也就是县委第一次被摧毁后不久。他在忻县出的事情。”张焕章回忆道。
“没错!两三天他就回来了,说是趁敌人不注意,逃了回来,当时他身上很多伤,大家就没
怀疑他。”
刘友文点点头。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我记得他那次出事后,就变得爱花钱起来。小英还问过他,怎么忽然大方起来了。”施凤荣说着,展示手里的纸条。
她写的第二条下,爱花钱了,就是周凯的名字。
“对!我当时问过他,他说出过事后,就知道革命的艰辛,活着不容易,趁着还没牺牲,就不存钱了,多享受一下。”
年小英也展示纸条,和施凤荣一样,这一条下她写的名字正是周凯。
只不过两个女性,都只写了两三条,每一条下,人的名字也不一样,所以她们都判断不出来。
陈天民表情严肃,看着众人,“既然大家都说完了,我也补充两条。”
“第一,在转移大家出城的当天,我特意安排了人在不远处暗中观察情况。只有刘友文联络的这一组,几乎每一家都有人跟踪监视。这一组就是周凯所在的组。”
“第二,在攻打小冯庄碉堡的时候,我们俘虏了一个鬼子伍长,审讯的时候,那个俘虏说,近期会有忻县的我军俘虏,被压到河曲,之后还会送到太原。”
刘友文点了点头,因为就是他负责
审讯的。
“结果今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