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堆放了不知名的矿物,有一些是红色的、有一些则是绿色,但是更多的是蓝色的臭葱石。
黑衣人负责监工。
赤裸上衣的男人卖力气运送材料。
而冶炼的人...居然?
伊凡瞪大了眼睛,负责冶炼的人不是铁匠,而是一个个奇装异服的炼金术师。
更奇怪的是,他还在这些人中发现了开普勒。
“快搬,快搬。”
黑衣人大声喝骂劳工,手中的皮鞭时不时就要落下。
劳工忍受着监工的折磨,他们拼着命拉动绳索,却因为身体原因一次又一次地后退,直到最后过度疲劳的劳工晕厥在地。
“您来处理一下。”
“收到。”
黑衣人开始搬运这个晕倒的人。
其他黑衣人都是冷眼旁观,只有劳工兔死狐悲地望着他。
他们知道要是被这些人带走,基本上是回不来了。
高台上沙漏到底了。
“时间到了,休息一个小时。”
劳工们被领到一个土夯的围墙里面,有专门人给他们送饭,不至于让他们饿死,但是也不会让他们吃得太饱。
炼金术虽然也受到监视,但是更加自由一些。
他们可以在黑衣人的看管下,稍微走动一些距离。
吃住条件也更好。
开普勒有些窒息地走着,他感觉到哪里都有黑衣人的目光,只能尽可能地沿着墙壁不行,希望自己可以暂时脱离这种的监视。
但是逃跑是不可能的。
密道地形复杂。
又有许多黑衣人进进出出的。
除非有人可以透视,否则不可能成功逃出去的。
那些黑衣人也知道这么一回事,并不担心开普勒逃跑,只是希望他别整出幺蛾子,安安心心为他们的老大冶炼仪式需要的金属。
开普勒路过一个小道,一双大手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
他想要挣扎,却没想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别说话,是我。”
伊凡摘下兜帽,开普勒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巫师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小声点,你是怎么被抓到这儿的。”
开普勒叹息:“别提了,走在大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冲过来一群人把我带走了,他们专门抓城里面的炼金术士给炼砷、锡...”
“看来他们是盯上你的身份了。”
伊凡若有所思,开普勒穿得就像是一个穷炼金术师。
“是的,而且我也发现了城市里面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开普勒抓着他的手臂,满脸严肃:“所有人白色十字架的排列不是无需的,它们是按照正弦函数来组合的。”
伊凡从他嘴里了解过占星学。
在这个时代,地心说对知识分子和神学家来说都是一个长期的共识,甚至对于古代的埃及人和希腊人也是一种维尝试。
而为了观测星空,古希腊的喜帕恰斯将圆周360度引入了天文学。
他第一个划分经纬,又发明了弦表辅助计算。
后来神秘学将天文学收入麾下,甚至又发明出一大堆莫须有的神话体系,将星座和个人的命运联系的起来,用函数来举办神秘仪式只不过理性派炼金术的一种而已。
开普勒咬咬牙:“我应该早点想明白的,在这种乡村小地,肯定还有这种迷信巫术的信徒。”
“请原谅,我不是再说您?”
开普勒用手指尽简单地比划:“按照古代炼金手札,仪式的范围和获取到的力量有关,那些黑衣人用我们冶炼出来的金属为血,以墙壁上色的十字标记为骨,已经成功将整个城市放到了仪式的囊下。”
他眼睛里全是血丝:“正弦函数大多指代着祭祀,生命巫术。”
“那个人可能想要献祭一整个城市的人来获取某种可怕的力量。”
“他也是巫师,伊凡大人,求求您了。”
“快阻止他!”
伊凡沉默不语,他想到了某些事情。
一些在实验室发生的事情。
另外,还有一点。
伊凡看着他的眼睛,非常坚定地回答道:“也许整个世界上真的有巫术,但是我可以肯定除了我,没有人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