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苔藓攀附的角落里面,或许仍然存有受害者鲜血浇筑的绸缎块。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根石墨块。
用这根处理过的石墨块,便可以随时随地地快速记录。
“婚礼的区域虽然很小,但是布置却非常精致。”
“花瓣本应该腐烂在泥土里面,现在却还能够看到剩下的。”
“按照时间推算,当时孔多塞侯爵的婚礼一定使用了大量的外来花瓣,说不定还用冰块给它们进行降温了。”
莫里哀继续探查,他就像是一位从外地而来贪玩好奇的游客,对着一切建筑或者婚礼的细枝末节具备强大的好奇心和耐心。
他很快就判断出红毯的宽度和长度,并且对当时的宾客数量做出了一个预测。
艾尔特先生却觉得呼吸困难,忍不住依靠在墙壁。
他内心哀恸不已,泪腺里面的水分已经在独处时流干了。
湛蓝色的天空仿佛一件称重的屋顶改在这位男人的头顶上,桦树上的百灵鸟婉转嬉闹都能使其想起妻子存世的场景。
神呐!
若是您真的垂爱丽雅,何必带走她呢。
一位弱女子即便处于天堂之上,相必也不是完全的快乐。
世上存在的幸福,必是团聚才能享受得到的。
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取再次相见。
正当艾尔特先生触景伤情的时候,莫里哀却突然叫嚷起来:“快来看,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对方是背对着自己的,而且全神贯注地看着地面上。
艾尔特有机会擦了擦眼泪,将哀伤藏在内心深处,朝着莫里阿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到越过莫里哀的后背,看到对方所指着得不过是一个坑洞,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心情不好的艾尔特无不嘲讽:“你在这堆烂泥里面发现宝贝了吗?”
莫里哀却开心极了:“这里面没有宝贝,却又比宝贝更要的东西。听着,在刚开始我听闻食尸鬼的故事,我便意识到除了食尸鬼和巫师,还有一个非常的重要的人物,就是你们说得火焰骑士。”
“按照你们猜想,他是对抗巫师的人,可是事实上只是有这种可能性罢了。而另外一件事确实肯定的,这个火焰骑士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所以与其去寻找那个从未出现过的巫师,还不如找一找这个火焰骑士的踪影,至少他是真实出现过的。”
艾尔特终于跟上他的思路,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主动展开联想。
“这坑洞的外形只是普通的圆形,又有点类似于月牙齿一般的形状,如果非要说得话,就是和马的脚印有点像。”
莫里哀鼓励道:“非常棒,说得一点也不错。”
“这正是马蹄印。”
“可是它似乎和马脚有所区别?”
“不,或许您不曾仔细观察过马蹄的形状,它们的样子其实和古早使用的印章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这只马脚也不是普通的野马的。而是一只上了贵族马蹄铁的中等马——这种蹄铁与蹄底间夹装有小孔薄铁板,并用金字塔形蹄钉固定。”
莫里哀的眼睛闪烁着兴奋:“普通人不会上贵族马蹄铁的,虽然可以有效防止石头磨损蹄子,但是价钱毕竟要贵上许多。”
艾尔特忽然意识到问题:“你是说火焰骑士是一位贵族,再不济也是一位家产丰厚的富商。”
他双眼茫然,若有所思,却很快自我反驳:“不可能,火焰骑士只是一名骑士,他使用贵族马蹄铁的原因有可能只是因为他需要坐骑更好的为自己的服务——正如那句失去战争仅仅因为一根马蹄钉的故事。”
莫里哀点点头,手上对着泥土的形状不断摘录,嘴里只是简单回复也有这个可能。
不过他很快又提起另外的思路:“那么接下来一件事又作何解释呢?你看前往萨尔斯堡山必须经过卢兹皮特堡西南地带,这块区域恰好是食尸鬼复苏的地方。”
“市政府派遣的人员的探查也足以表明这群尸体应当是从老墓园里面爬出来的。这意味如果当时火焰骑士可以及时赶到修道院,他必然能够同时去往中心街的——中心街上的食尸鬼要比修道院多得多,造成的破坏也多得多。”
“事实上,他却是放弃了中心街,直奔修道院。”
“假若火焰骑士是一名正义的骑士,他一定不会不管中心街无辜的居民,独自上山;而他若是一个自私的人,在拯救了市长和众多的议员之后却不曾再次出面。”
“抛开一切其他因素,最直指关键的答案就是。”
“火焰骑士应当是就是在卢兹皮特堡生活的人,甚至他还和当时参加婚礼的贵族有着不小的联系。并且我有一个惊人的猜想,那就是火焰骑士或许就是当地贵族中的一员。”
艾尔特先生看着莫里哀不紧不慢、若无其事地侃侃而谈,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