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内心深处已经打算戴罪立功赎罪,士仁自然也不会因吴使这特意的一记高喝声而内心忧惧。
他十分平静的命左右用吊篮放下去把来使邀进了城来。
二人见面,吴使遂也不顾拘束,开门见山道,“吾此番来此,只是为在确定一番,士将军是否已经决定归附我江东否?”
“嗯?”话音刚落,士仁神色一动,遂道,“咱们先前不是早已约定好了,不见贵军的大军兵临城下,本将绝不举城归附呢。”
“敢问贵使,如今陆将军的大军抵达何处了?”
一语落的,吴使随即在内心权衡一番,摸清了士仁目前的态度后,他面色方才浮现笑容,说道:
“士将军无须担忧,我大军即将兵临公安,您做好相迎即可!”
“吾此行特是奉我家陆将军之命前来问询,下游江岸的沿江烽燧为何忽然空无一人,无丝毫的兵士防守呢?”
“可否是荆州内部发生了何变故?”
吴使娓娓道来,问询着。
听闻这事,士仁神色陡然激昂起来,高声道,“这事啊!此乃本将所为。”
“啊?士将军有权利调走沿江守卫?”
听罢,吴使流露着浓浓狐疑,沉声问道。
“哦,本是没有的,不过嘛近日出现了点战况。”
“嗯?士将军何意?”
闻言,士仁满面笑容的回应道,“前番那江陵方面的庞统携亲卫路过公安转道湘水南下四郡巡视了。”
“本将方才趁机差人撤去了沿江烽燧的防卫。”
“为的就是贵军前来,可畅通无阻深入荆州腹地。”
说罢,他为了验证清白,还带着使者参观城池,并领他去相见先前守卫烽火台撤回来的将士。
这位吴使显然也是经常来往于荆州之地的,对于时常守卫烽燧的大部分士卒都有印象。
眼见着大部分兵士的确如士仁所说一般,撤回了城内。
他内心深处自然而然不再戒备。
“本将已经给足了吴侯诚意,你等也不该再行隐瞒了吧?”
士仁此时亦是神色郑重,沉声道。
“那是自然!”话毕,使者迅速拱手道,“实不相瞒,吕都督的大军就在身后,若得士将军相助,顷刻间可至城下集结。”
这番话落,士仁神色微沉,暗道,“来这么快?”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装作一副热情的态度,说着:“好,好呀!”
摸准了士仁隐隐已有举城归附的心思后,吴使亦是不做多停留,遂快速跟其告别后就再度往下游方向奔去。
直等吴使出城远去,此时庞统与部将冯习方才再度出现于城上。
士仁见状,亦是一五一十的将使者透露出来的最新军情给如实道来。
当闻讯吕蒙率部已至公安周遭江域时,庞统剑眉一凝,缓缓思索起对策来,从旁的冯习亦是面露严肃之色。
好半响后,他方才望向庞统道,“军师,敌众已杀来,我军该如何抗衡也?”
“您先前下令将烽燧守卫撤回城内,此举又是为何?”
一连数语,冯习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闻言,庞统缓缓回应着,“烽燧所建本就是君侯为监视下游吴军动向示警所用,既然已然察觉到敌军的进犯,继续守卫烽燧又有何用?”
“倒不如撤回城内,还能增加守备力量。”
话落,他又继续道,“至于吕蒙,方才士将军演技不错,这下子有吴使的回返禀告,想来能让敌军放松警惕。”
“我军可将计就计,一举破敌!”
这话落下,庞统低声给吩咐一番后,冯习顿时神色大喜,遂快速拱手领命下去准备。
“士将军,你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就坐看本军师破敌吧?”
说罢,左右侍卫又押解着士仁回到大牢。
士仁见状,神色如常,相比先前略有惊恐从容了许多。
这下子,若是己方能破吴军,那他也算是救赎了。
凭昔日之功,怎么也能抵之前的罪责吧?
……
另一边,吴使在离开公安后就撑船迅速划向下游,正巧于湘水与大江交界处的外围江水域碰上了吕蒙所率的商船。
“情况如何?士仁可愿降否?”
吕蒙瞧着使者的回返,迅速相问道。
话落,使者亦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拱手将此去的所见所闻以及沿江烽燧为何人去楼空的情况也都如实道来。
听罢,吕蒙似是沉默了数分,脑海里似是在思索着此事的真伪性,眼见其沉思良久都还未确定这事,从旁一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站出来道:
“吕将军,让翻走一遭公安城吧?”
“我亲自去劝降士仁开城投降。”
“那就有劳仲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