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前部先行抵达阳平关下,但一番侦查下来,却发现关内早已屯有蜀军重兵。
这也让曹真、曹洪心知无力伺机袭取关城。
两人也只能紧守营盘,等待后续主力的云集。
而在关城中。
此刻坐镇阳平的主将自然就是镇远将军,总督汉中全境的都督魏延。
他在听闻曹操亲率主力南征的军情后,心下不敢有丝毫的小觑,就集结起汉中各部奔赴了阳平关来布置防御。
南北二山,汉水水道都构建起了防御。
斥候等探子也早已分布于周边。
故而,此时曹军前部已抵达关下的情况也到达了魏延的手里。
“将军,敌军前锋已至,显然那曹贼的主力已经距离阳平不远矣!”
“现汉中王大军还未抵达汉中,我军该如何应对乎?”
从旁一将听罢,不由是迅速相问道。
话音刚落,魏延目光顺着声音望过去,不过面上依旧流露着澹然自若之色,回应着,“慌什么?”
“我军各处防线早已布置妥当!”
“凭借阳平关之地势,纵使曹贼亲征,本将亦令其重现四载前的失败,折戟关下。”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落,魏延依旧是面露狂骨,极其狂傲的回应道。
主将都澹然自若,诸将校亦是纷纷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情绪,面露平静之色。
……
过数日后,曹操所率大部也进抵阳平关下与先一步抵达的前部所汇合。
随后,曹洪、曹真须臾间迅速将蜀军早已布置了各道防线的军情详细道来。
听罢后,一席红袍加身的魏王曹操听罢,眼神不由是扫过四周,面不改色的轻轻问询着,“诸卿可有何想法乎?”
话音刚落,一侧的谋臣刘晔就先行站出来拱手回应着,“大王,以臣之见,我军得尽快抢占阳平关北边的天荡山。”
“为何?”
曹操闻言,问询道。
“阳平关四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乃是汉中郡的锁钥之地,四载前我军也是因无法强行攻克此关方才无奈退军。”
“故而,欲破阳平,不易强攻,只能对峙!”
一语落的,曹操稍作思索,似乎是明白了其意,遂回应着,“子扬之意可是抢先占据天荡山,将之纳入我军掌控之中。”
“将此山作为我军的屯粮之所,然后与蜀军拼消耗乎?”
“大王所言甚是!”
“晔正是此意!”
眼见其已经大概猜测出了自己的意图,刘晔遂悠然的摸了摸下颚的胡须,面色严肃的解释着,“四载前,我军亦是大举强攻过阳平关,但却赖于此关四周地势复杂,道路狭窄,各部之间施展不开。”
“纵然那时大王您亲征,我方却也依然折戟关下,无法存进!”
“而此番蜀军又是提前做足了准备,安顿好了各处的防御部署,我军强攻或许还会重蹈覆辙。”
“倒不如与蜀军使用消耗战术,长久对峙。”
此话方一落下,见其言语之中信誓旦旦,满头白发尽显老态的曹操微微点点头,以示其继续道来。
刘晔见状,亦未有丝毫的含湖,沉声道,“四载前,我方由于初定关中,各郡之间还尚且不稳。”
“导致关陇之地无法稳定的成为我军大后方。”
“但休养数载,臣以为足以依托关中诸郡来作为我方后勤补给要地,与蜀军长期对峙于汉中……”
话音尚还未落下,就被从旁一人接话抢答道,“对呀!有曹将军坐镇陈仓保证散关道的畅通,那我关陇各郡的粮草就能源源不断的运来。”
“反观蜀军,若是长久僵持于阳平关下,仅凭汉中一隅难以支撑大军用度,势必会从巴蜀之地运粮。”
“可蜀地与汉中之间关山阻隔,重峦叠嶂,又有巍峨的大巴山余脉横亘,唯一可通行的只有两山之间所开凿出的一条栈道金牛道。”
“千里运粮,劳师以远!”
“蜀军定然难以久久维持,时日一久,他们定会主动出关寻求决战。”
“此举岂不是正利于我军乎?”
洋洋洒洒的一席话紧紧吐落。
从旁的众文武看过去,都颇为赞许的点点头。
“杨主薄所言,甚为有理啊!”
“嗯,大王,末将以为主薄所说,确为良策!”
抢话之人正是目前跟随曹操的主薄杨修。
他此刻话毕,面上亦是洋溢着沾沾自喜之色,只觉得自己这番分析惊为天人!
自家大王听后,定然会颇为惊喜。
随之重重赏赐于他!
可谁知,曹操此时的眼神却是有些不同寻常!
面色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