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曹、吴接连于濡须邬外围一线的江岸上有所激战,却是互有损伤过后。
两军各自也沉寂了下来。
休整数日,待于居巢坐镇,总督二十六军的夏侯惇又相继派遣数部援军到来,亲征濡须的曹操方才重新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号令一出。
亦是仿佛吹响了号角一般。
曹军大营。
各部兵士徐徐沿阵而列,身席甲胃,各执利器。
以及阵势中陈列着冲车、云梯车,井栏等攻城器械。
高台之上。
曹操身席火红似的战袍,手执着倚天剑蔚然下令。
周边诸将成群结队的笔直紧紧屹立着。
各道指令下发,令旗接连飘荡半空。
众将相继领命,携部往濡须邬奔赴着。
顿时之间。
濡须一线四周声势大震,旌旗蔽日,一部部的曹军士卒列着整齐划一的军阵,携着无尽的威势踏步而来!
面对着此等动静,邬堡内驻防着的吴军也是早有探到。
由于此番孙权新至,又加上濡须邬的防务基本是由庐江太守吕蒙所一力督造。
即便他现在就处在邬堡内,他此刻也没有贸然夺过指挥权。
依旧令吕蒙发号施令,有条不紊的号令诸部布置防御。
听闻曹军欲要大举攻城。
吕蒙亦唯有丝毫的慌乱之色。
徐徐挥手示意各部军士至指定城防处以示防范。
他本就于邬上设了万余张强弓劲弩。
早就料想到曹氏南下,地处江北岸边的重要渡口濡须邬必然会是双方互为争夺的关键所在。
那势必就会爆发大战。
故而,他也做了充分的准备。
待一切防御部署做好,据线报称,曹军诸部已是抵达邬下,吕蒙听罢,遂也是立即奔向吴主孙权身侧,拱手劝戒着:
“主公,现此处即将面临着与曹氏大军的激战。”
“据末将所猜测,恐战局将会极为惨烈,为主公的安危所虑,蒙建议您先退回水寨暂避锋芒。”
说罢,吕蒙的面色亦是瞬息一变,面露坚毅之色。
似是有所看出其的决议,孙权心下神色略微一动,也颇为了解他的秉性,随即回应着:
“好!既是子明有把握,那孤就先退守水寨与公奕合军一道,静待你的捷报了。”
话音稍落,遂仿佛沉吟了片刻,言语间又展露出关切的语气道:“不过,曹军步战的战力非同一般,现又是大举进犯。”
“若子明感觉当真无法坚守住濡须邬,事有不逮时,可徐徐谴军退却,勿必不能相拼。”
说罢,他顺势郑重的拍了拍其身子。
显示出了对于吕蒙的器重。
其实,这也在常理之中。
曾经的吕蒙本就只是一介武夫。
若无他的劝学下,又焉能成长为今日这般独当一面的将军乎?
作为心腹爱将,孙权自然不希望为了区区此江北重镇渡口,就折一大将。
“承蒙主公厚重,蒙省得!”
“此番定会见机行事。”
随着吕蒙也是面露严肃之色,铮铮回应着。
交代完诸事,孙权方才领亲卫车下虎士撑船往水寨行去。
并留下了周泰以为协助守邬。
邬堡上做足了防守的一应准备。
此刻,曹军各部也已推进至邬堡之下严阵以待。
一眼俯视而下,只见远方尽是黑压压的一片,军阵肃然。
周遭空气间似是还散发着无尽的气势。
饶是吕蒙,周泰这等军中宿将,面上都不由升起了一阵阵的凝重。
心底间不自觉的生出一道念头,“此番必将是一场苦战也!”
不过,即便再如何艰难,诸将亦不会临阵退缩。
吴军各部也满怀着精神抖擞的面容,眼神目视着下方敌阵,静静等待着大战来临的那一刻。
“传令下去,诸部准备强攻。”
随着各部缓缓于邬堡下列阵执立着。
此刻的丞相曹操受众人簇拥于一处高坡上,俯瞰全局,并执剑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号令一出。
肃然的军阵中令旗摇动,声响渐起。
刀盾手居于前方开路,护佑着弓弩手,冲车队,井栏,云梯车的随后压进。
驻足于邬堡上方,目光静静俯观着这一切,吕蒙瞧着那黑压压的阵势往前推进,宛若一头凶狠的恶狼扑面来袭。
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挥手郑重下令着:
“弓弩手,准备。”
此令一发,隐于堡垒上方所开凿着的跺墙孔间的一位位吴人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