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昂这一语落的。
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堂中,却是快速间安静下来。
诸家主都一齐闭口无声。
鉴于赵昂的声望摆在那里,平素间基本都有求助到的地方。
既然现在赵昂有所良策。
众人也都会给其薄面,以及数分尊敬。
环顾四周,瞧着诸人基本已肃静下来,静静翘首以待的凝视着自己。
赵昂随即深吸口气,面上没有了方才的那般笑容满面,反而是愈发凝重起来,沉声说道:
“诸位,其实分兵突袭羌道一事,并未有汝等想象般的那么艰难。”
“赵家主,此言何意?”
“此乃蜀军之边防重镇,此地若失,则武都郡治下辫将会面临着西面的兵锋威胁。”
“我想,即便敌众大举北上进犯凉州,亦不会减弱对羌道的守护。”
“我军若突袭此地,必将是一场苦战矣!”
受家主梁宽征召过来的孔信,其人本就性子极其的张狂且急躁,如今也是不等其话语落罢,便急不可耐地跳出来高声回应着。
一时间,亲近赵昂的赵衢、尹奉二人面色间都不自觉的阴沉下来。
此人无比猖獗,丝毫不给赵昂颜面。
虽说此番召集着众豪族一齐联手。
可也并非是诸家族间都是众志成城,铁板一块的。
亦是各有派系存在。
二人正欲厉声发作,予以斥责。
不过主席上的赵昂见状,却悄然挥手示意他们勿动,并做了一番脸色,以示不碍事,自己来进行解决。
眼瞧于此。
尹奉,赵衢两人只得继续阴沉着脸,闭口不言,静待事端的发展。
此话刚一落。
与孔信交好的家主们不由都一致出言附和道。
望着此等棘手的局面,尹奉心下有些暗自着急,他时不时的看下赵昂,有些忐忑他如何解决此事。
环顾望却,赵昂表情依旧是一脸郑重之色,他随即朗声说道:“孔家主,此言也并非豪无道理。”
“羌道乃武都西部最为关键的边防重地。”
“理论上而言,蜀军即便北上进犯凉州诸郡,亦需要部署军力守备,以防我军忽是予以袭击。”
这一番番的话语道落。
那帮持反对意见的家主们都不由有些欣喜若狂。
他们觉得,赵昂肯定是没招了,恐也只能屈服于他们,杜绝分兵突袭的策略。
以致于瞧着这些人的神情,赵衢、尹奉面色上都不由浮现出凝重之色,似是心下没底。
只不过。
沉吟半响,他却是会心一笑,缓缓分析道:“但事实上,此却是反过来的!”
“敌众即便心知防务不能有所忽视,可也无力改变羌道空虚的一面。”
此言一出。
孔信径直拱手回应着:“既然蜀军那面已经有所考虑到,却为何又不部署军力防守呢?”
“还请赵家主示下!”
一语而落。
赵昂面上再度生出笑容,莞而一笑道:“无他,只因蜀军军力不足尔!”
“嗯?”
“兵力不足?”
“对,据吾所掌握到的军报来观,此番赵统所部北上进犯,几乎是倾巢出动,留守于羌道的兵力不过千余众罢了!”
“纵然他们料到我军会突袭此地,也将无可奈何。”
“概因未有多余的军力回防。”
一席话语落罢。
赵昂此番亦是中气十足的高声回应道。
此话一落。
一旁的家主赵衢反应亦是无比迅速,随即快速附和道:“没错,赵兄不愧为久经战阵之人。”
“对于敌军的命脉拿捏得当真是极其到位。”
“蜀军战力虽不弱,但主力步骑却基本已尽数被锁在陇南境内,即便敌将有所预料,也鞭长莫及矣!”
一语快速落定。
紧随着,一侧的尹奉也是反应过来,接着话茬继续捧着道:“是啊,诸位方才是担忧分兵突袭羌道,不敌于蜀军,反令自身麾下的部曲有所折损。”
“可汝等细细深思一番,昂兄这番分析是否属实乎?”
“据先前的战报所显示,驻军于重镇羌道的蜀众不过数千余众,现在几乎都在陇南一线的临洮、龙桑城等边境地带与费将军所部相对峙。”
“奇袭羌道,岂不是送上门来的功绩乎?”
随着与赵昂一向相交甚好的此二人接连予以顺着他的话语一番劝说之下。
堂下两侧诸人,倒也徐徐思索起来。
沉吟半响,大部分家主都并非愚笨之人。
何况,他们能问鼎于凉州诸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