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之后了。
他轻轻地开门进去,没有看到贺池躺在床上,心里一紧,立刻去露台找人。
打开露台的门,就看到贺池抱着双腿坐在木地板上,月光照下来,落在她纤细的背上,丝丝缕缕的银色光芒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无端给人萧瑟孤寂的感觉,傅禹森心头一窒。
他抬步走过去,在贺池面前半蹲下身去,抬手去摸她的脸,“贺池!”
贺池躲开他的手,眼底一片黯淡无光,在月色下,她的眼睛里死灰一片,毫无光彩。
傅禹森一愣,被她挡开了手,很是尴尬。
他说:“贺池,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沈依回来我措手不及,但我跟她不会复合的。”
“我想一个人静一会,你的事情我也不想听!”贺池冷声道。
傅禹森神色凝重,眼底一片担忧,神色复杂地看着贺池,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沈依虽然死而复生了,但她的身体,在雪山的时候遭遇了严重的创伤,也一直备受创伤应激症折磨。”
“所以你就得抱着她,所以你就得夜不归宿好几日?所以我们都没有问的资格,所以我提出离婚,还都
是我的错了?”贺池抬起来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
傅禹森微微皱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没有说你有错,我你知道你有资格过问,只是眼下我希望沈依能够就医,这个是最要紧的。”
贺池轻笑了一下,笑声很是讽刺,她也垂着眼睛不再看傅禹森一眼。
“贺池,咱们结婚了,你一直轻易地就提出来离婚两个字。”傅禹森蹙眉:“我希望不要这样。”
贺池垂着眸子,并不想说话,甚至不想看到他。
傅禹森眸色漆黑,深邃地凝着她,“贺池,其实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是不相信我的对吗?你一直觉得我的心里有沈依,所以你一直觉得我对你没有一点情感是吗?”
贺池什么都不想听了,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他毫不犹豫地奔出门去的那种场景,也会想到沈依在他怀里的时候。
她冷声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麻烦你让我安静一会可以吗?”
“不可以。”傅禹森一把握住她的手,眼底有着复杂的光芒,“你心里如果有气的话,不说出来一定会憋出毛病的,你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我都可以回答你。”
贺池很是不耐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什么都不想跟你说,甚至都不想看到你,请你出去可以不?”
“抱歉。”傅禹森摇头。“我现在没办法出去,你这样,我不放心。”
贺池的眼中闪过烦躁,“傅禹森,其实,我们之间,本来就有问题,你心里有沈依,我不怪你,但你心里有她了,能不能要祸害我?我真的很累,不想要再那么下去了。”
傅禹森一怔,一双深眸缓缓眯起,“我和沈依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也不会因为她的死而复生就会再续前缘,她现在活着回来了,我确实很高兴,因为以后再也不用背负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了。”
“呵。”贺池笑了。“你们男人说话都这样恶心吗?你不想跟她复合,还能那样亲密的抱着她,你做出那样的动作的时候,没带脑子吗?你的身份合适这样做吗?沈依她是个成年人,她不是襁褓里的婴儿,需要人抱着。”
傅禹森一愣。
贺池再度道:“你可能不知道,沈依回来,没有先去找你,没有先回沈家,而是先去找了容尊,要跟容尊合作,把你从我手里抢回去,然后让容尊跟我在一起。”
傅禹森蹙眉,眼
底都是惊愕,悲伤眼中是满满的不相信。
贺池笑了一下,也是很无奈地道:“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不会相信,在你心里沈依是最美好的初恋,我说这些话,甚至都可能在你看来是在诋毁你的美好初恋。”
傅禹森蹲在贺池的面前,心底一片烦乱,烦躁让他眉头紧蹙,而贺池提起来离婚那么随意,让他心里就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堵得特别难受。
“贺池,我没有说你诋毁沈依。”傅禹森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贺池,语气格外的认真:“你不能自己想到了什么,就这样说我,这样对我也不公平。”
“不公平?”贺池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底都是无奈。“这样你就觉得不公平了?那我呢?你这样对我,就公平吗?”
傅禹森蹙眉,眼底都是不解。“我跟沈依没有私情,我是抱了她,那也是因为她现在的情况特殊,有很大的心理问题。”
贺池听他这样说,也是很难受,淡淡看着他,“傅禹森,我怕我再这样下去,也会出现心理问题,所以我想要离开你。”
傅禹森的一张俊脸隐在黑暗之中,轮廓冷峻分明,“贺池,其实说到
底,你只是不相信我。”
“你爱我吗?”贺池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