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殿是个奇诡的存在,那里出现的阿猫阿狗,他都要慎之又慎,何况是强徒阶序四的血徒。
时间在焦急地等待中,流逝缓慢。
似乎过去一万年,终于,左群峰动了。
但见他手中一阵蜂鸣,随即他撒开大手,露出一块玉牌。
“传送牌!”
许舒暗惊。
这玩意儿和传送符的区别相当大,传送符极限传送距离只有三十里,传送牌却接近百里。
二者最大的不同在于,传送符是任意传送,而传送牌是指定传送。
具体过程是这样的,传送牌一主一副,主牌激发便可激发传送,副牌蜂鸣,则意味着响应传送。
此时,副牌激发,便能完成接引,达到定点传送的目的。
否则,就完不成定点传送,便会转为任意传送。
总之,传送牌是介于传送符和传送阵之间的传送手段,主要作用是不借助大阵,便可建立中远距离的定点传送。
只见左群峰打出传送牌,大殿中的空气弥散开一圈水漾波纹。
下一瞬,波纹散开,场中多了个身材矮小的斗篷客。
“什么急事!”
斗篷客声音尖如裂帛,十分刺耳,“为何有外人!”
就在这时,左群峰心弦又被段金刀扣动,“老猪都来了,你还留着农劲松、钟甄作甚,生怕海王殿的消息不被外泄。”
他这番指责,却是受许舒指使。
农劲松虽不知海王殿存在,但凭着猜测,竟能把控左群峰,让许舒如鲠在喉。
现在老猪初来,正是赶走农劲松的绝佳良机。
左群峰拱手道,“农兄,钟兄,我们有要事商讨,二君但请到殿外等候。”
农劲松惊声道,“许贼奸猾,非一人之智能敌,我和钟王孙愿闭目,只留耳旁听。”
“混账!”
老猪怒喝,殿中顿时传来阵阵密密匝匝的鬼哭声。
老猪留给左群峰传送牌,是希望左群峰在危急关头动用,现在好了,他收到电报,急急赶来,不见左群峰有什么危急。
反倒见到一堆不相干的人,他的心情更差了。
再听左群峰赶人,还有人大放厥词,留耳朵旁听,老猪差点没气疯了。
“农先生,钟兄,若不速退,左某翻脸无情。”
左群峰终于急了。
农劲松急声道,“左兄,务必务必多留心眼,切莫……”
左群峰怒极,双掌一推,气劲勃发。
农劲松只能催动身法,和钟甄晃出门去。
随即,左群峰掏出一个阵盘,一顿操作,四面墙壁,角落、立柱光影乱闪。
左群峰深吸一口气道,“此间禁制全开,绝不会被外人窥伺,我等可随意交流。”
“完了,左群峰完了。”
还没出大殿,农劲松便哀叹了起来。
不远处的广场上,绿柳盟和金刀盟的人,正分作两个阵营,刀剑出鞘,彼此对峙。
钟甄低声道,“我观斗篷客非是俗品,既然他能证明许舒身份,一切必定真相大白。
我总觉得段金刀也像是被许舒蒙蔽了,不然,就凭许舒,怎么可能使得动段金刀。”
农劲松叹声道,“斗篷客即便能证明,但也难挡许舒的无双机变。
你我和他打过交道,对他的任何话,都得听一句,想十句。
左群峰不知许舒厉害,斗篷客更是初来乍到,我恐怕他们都难逃许舒毒口啊。”
钟甄默然。
他忽然想起当年在金银岛上,许舒是怎么扭转败局的,不就是凭一个凭空杜撰的独孤求败的故事么?
这小子抓机会的能力太强了,局势越是混乱,这小子就越如鱼得水。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钟甄、农劲松忧虑万分的当口,左群峰向老猪口述了状况,着重提及了许舒的海王殿成员的身份。
老猪诧异无比,只是有斗篷遮掩,旁人难察他表情。
他怔怔十余息,看向段金刀,要他口述和许舒交往的全过程。
段金刀不敢隐瞒,但避重就轻,略去和许舒表示效忠的那些话,只着重表明是许舒先发现他是海王殿成员的信息。
“行了,穿斗篷的,都问明白了吧,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向我发问。”..
许舒翻身坐起,冷声说道。
“阁下出自哪一门?”
老猪扣动许舒心弦。
许舒传心念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你不清楚?”
老猪怔了怔,“是我孟浪了,那我该如何称呼阁下?”
海王殿内,组织严谨,同组织内,素不相识,再正常不过。
刷地一下,许舒亮出了属于小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