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我无意与你为敌,留下孝怨石,前尘旧事,一笔勾销。”
宋永钟缓缓解下斗篷。
二尤也解下斗篷,一旦作战,厚重斗篷加身,当真有诸多不便。
“还是先打一场再说,不打一场,大家都不能心服口服,我正好看看贤昆仲的本事,值不值得。”
许舒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街上卖菜一般。
宋永钟莫名其妙,二尤已怒火中烧。
便见二人同时取出一张黑色符箓,张口吞了,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阵阵黑光从二人体内往外流溢。
“都是辨阴士,请神黑符,西北人氏?”
许舒嘀咕道。
当今天下,超凡者多如过江之鲫,连带着修炼法门,也渐生流派。
体士的武学门派就不说了,南拳北腿,东刀西剑,都是有名号的。
辨阴士的修炼也生出了门派,西北流行请神,扶乩,两江流行符箓,两湘流行尸道……
许舒有兴趣领略二尤的神打术,并不抢攻。
一旁的宋永钟屹立不动,显然是在为二尤护法。
眼见得二人身上黑光越来越盛,宛若浓墨一般,宋永钟忽地盘膝坐下,取出一个老旧的黄花梨木盘,大手一抓,一把黑色沙粒散进木盘中。
“扶乩术!”
许舒眼中兴趣越来越浓,没想到一次便把扶乩和请神都撞上了。
黑色沙粒才散落进木盘中,便轻轻摇晃起来,不多时,便在宋永钟的念念有词下,脱离了和木盘的接触,悬空漂浮起来。
“有请祁山宋大圣!”
便听尤宪超大喝一声,腾地起身,气势陡盛,双手一抓,一杆熟铜棍被抓入手来。
“拜请白袍关将军!”
尤炳军沉声一喝,立起身来,大手凌空一抓,一柄阔口长刀现入掌中。
祁山大圣宋天明,白袍将军关祥云,一个是古代传说,一个是历史名将,都在某些地方得到祭祀,算是小神祇,凝聚了一地民愿。
请神术,承载不了圣母娘娘等众所周知的广大神祇,偏爱的正是这类地方小神祇。
“擒拿便好,勿要杀伤!”
宋永钟低声喝道。
尤宪超、尤炳军同时沉喝一声,竟将铜棍和大刀,同时顿入地中,腾身朝许舒攻来。
两人才动,许舒眼睛就直了。
他从未见过,哪个辨阴士会有如此凌厉的身手,一步数丈,快比飞鸟,顷刻间便杀到近前。
两人拳脚如风,呼啸如雷,每一步踏出,必现半尺深坑。
许舒从未和神打交过手,兴奋得不行。
他慨然入阵,硬桥硬马地展开对攻,才一接招,许舒便深深后悔。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和人类作战。
二尤肉身的强度,以及力量的狂暴,几乎堪比异魔,而且是两头有理智的高阶异魔。
若非许舒肉身强横,蛟龙血加持,早就不堪其累了。
领略完神打的强大,许舒不再来硬的了,无极手化作太极拳,搬拦劲,缠丝劲,各种太极拳的软招开始轮番登场。
他看得明白,神打的威力固然巨大,但到底是借助外力,不可能持久,只要拖下去,其怪自败。
果然,许舒这一变招,二尤立觉不对味儿了,排山倒海的招数,仿佛全打在虚空中,一股有力无处使的悲愤油然而生。
“堂堂诸剑山来客,只有这点本事么?姓许的,敢不敢血拼一场。”
尤炳军厉声长啸,身如浪卷,卷中阔刀,长刀入手,刀锋轻吟。
几乎同时,尤宪超擒住了熟铜棍,轻轻一顿地,滚滚烟尘翻飞。
“这才有意思,二位只管来攻,再退一步,我将孝怨石输与二位。”
许舒拍了拍腰囊,慨然许诺。
“此言当真!”
“当真找死!”
二尤大喜过望。
轰的一声,阔刀、铜棍同时散发出蒙蒙黑光,搅动得空气荡起不安的波纹。
两人狂飙直进,迎着许舒杀奔而来。
两人攻到近前三丈时,阔刀和铜棍的威势同时卷到了极致,恐怖的音爆炸得人头皮发麻。
“死来!”
二人同声暴喝,小龙岗宛若迎来霹雳,晃动数下。
阔刀、铜棍排山倒海一般,砸向许舒。
终于,许舒动了,撼龙棍突兀地现在他掌中,轻轻一拨,撼龙棍旋转,无风无声,迎向阔刀、铜棍。
铛的一声响,阔刀、铜棍同时飞天,二尤如被狂风席卷枯叶,身子飘忽而上,飞出十几米高。
眼见便要凌空砸落,许舒掌中撼龙棍脱出,正中二人。
二人竟在长棍得拨弄下,在空中兜兜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