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金宝昌对于谢振刚沪海本地人的优越心理,不但表示理解,而且在金宝昌心里,这种优越心理更严重。 但是,这种心理你也要看面对谁! 金宝昌即使面对京城来的人,这种优越心理都不会受影响。 但是面对他身后真正的老板梁进仓,他一点本地人的优越心理都没有。 没错,梁老板是利用了金宝昌在本地盘根错节的势力,展开并夯实了货场在本地的龙头地位。 而且牵涉到其他一些业务,也需要金宝昌出面替他摆平。 也就是说,离开金宝昌,梁老板的货场不会干得这么顺畅,牵涉到本地势力的事情,梁老板也很难摆平。 可是,金宝昌离得开梁老板吗? 一开始承包货场的时候,其实金宝昌是存着私心的。 他就想借着梁老板配货点打下的基础,把货场业务做起来。 等到他羽翼丰满,沪海本地的货运业务都控制在自己手里,那时候就不用承包梁老板的货场了。 自己手里掌握着这么大的业务量,何必还要给自己头顶放一个太上皇,何必还要给他上交承包费呢? 自己跳出来单干就行了。 可是干了没多长时间,金宝昌就发现自己是离不开梁老板的。 因为梁老板在全国各大城市已经铺开一个相对完善的配货网。 而且这个配货网还在继续细化,延伸到小一些的城市。 相信最终会覆盖全国所有城市。 而且所有的货场,梁老板都承包给了本地人,让本地人去发展本地的货运业务。 赚得再多,那都是承包人的,梁老板只是货场的所有人,只收固定的承包费。 可就是这种看似甩手掌柜的模式,却让梁老板死死拿捏住了每一个承包人。 因为梁老板的货场干得最早,在每一个城市,他的货场都是本地的老大。 把货场承包给本地人之后,更是拓展了业务,夯实了地位。 每一个城市的货场,都是梁老板配货网上的一个网眼。 如果哪一个网眼出现问题,单独摘出来,并不影响整个配货网的运行。 可是那个单独摘出来的网眼,离开了这个配货网,那就相当于跟本地之外所有城市断了联系,根本无法展开收发货业务。 如果某个货场的承包者足够雄心壮志,一定要凭着自己这个单独的网眼,也去做成一个辐射全国的配货网。 那么给他几十年也未必能够形成自己的网格。 因为每个城市的货运线路和货运业务,都在一张大网上挂着,你离开本地,根本就无法去人家的地盘虎口夺食。 金宝昌发现这个问题之后,终于彻底打消了扯旗造反的念头。 一心一意去做业务,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也增砖添瓦地去夯实梁老板这个配货网。 而且梁老板只是把货场承包给本地人,并没有限制本地承包人在搞好货场的同时,再去开展其他业务。 绝大多数的本地承包者,在货场赚到钱以后,还投资了其他项目,他们成了真正的老板。 但是货场的业务,也绝对不会扔掉。 梁进仓也依然是他们幕后真正的老板。 至于这个梁老板到底有多少钱,手里到底掌握着多少资源,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也就是说,金宝昌手里其他的产业不算,单单沪海发货量最大的货场的盈利能力,就远远超过好几个飞凤电器。 一个网点的财力就超过电器厂的财力许多倍。 那么,手里掌握着一张大网的梁老板,需要仰望区区一个电器厂老板的优越感吗? 简直是笑话! 不过这些话,金宝昌是肯定不会跟谢振刚说的。 他只是恼怒于谢振刚没有替自己的朋友解决问题。 于是不顾谢振刚的苦苦哀求,把他的礼物给扔出去,人也赶走了。 在他看来,只能找人把谢兴楠狠狠教训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乡下姑娘也不是好惹的。 如果打一顿不管用,那就是持续暴打,直到打服为止。 不过,因为梁老板嘱咐过,不能动手,所以金宝昌在开打之前,还是要跟老板汇报一下。 他找到梁老板,把谢振刚不但没有管教儿子,反而变本加厉想让自己做媒这事,做了汇报。 对于谢振刚那种夜郎自大的优越心理,金宝昌表示很可笑。 然后向老板建议,还是找人暴打谢兴楠最为简单,直接。 “哦,谢厂长认为跟他儿子的话,我们还是高攀了?”梁老板捏着下巴,思考起来: “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般情况下,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关键是谢厂长也不了解内情啊。 这事还真不能怪家长。 咱们找家长不但不管用,现在连带家长都对我妹妹感兴趣了。 还觉得这是为我们好? 咱们这是弄巧成拙了。” “老谢这是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金宝昌笑道,“我要是把他嘴里所谓的北方农村姑娘的真实情况说出来,怕是会吓死他!” “那就吓吓他吧。”梁进仓拍板说道。 唔? 金宝昌有些不明白了。 梁老板一贯低调,而且他的身份,绝对不允许承包人随便透露。 难道为了他的妹妹,就要亮出身份吓住对方? “这事不用你管了,让我来。”梁进仓笑道,“就是针对他的优越感,你等着看看效果吧。” 老板发话了,金宝昌那就坚决地贯彻,肯定也不会多问,等着看效果就是。 梁进仓所谓的“吓吓他”,其实也简单,他就是要给英子一辆豪车开着。 姓谢的不是开着车来学校炫耀,表示他家很有钱嘛,那就让英子开着一辆比他更好的车,让你看看谁更有钱!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梁进仓没打算这样做。 他觉得作为一个学生,开车去上学,有点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