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脑海里,那个姑娘的样子都快模糊了!
······
一处契丹营帐当中,袁天罡有些后悔信了姜云卿的鬼话了。
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耶律阿保机算得上是一个枭雄,也有一定的眼光,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比起朱温、李克用之流算不得什么,比起李存勖更是远远不如。
逗他一乐?
如果冷笑也算的话,那就当是一乐吧!
耶律阿保机一番话讲完,好似智珠在握般的看向袁天罡:“不知李星云身死,你还能如何复唐?”
“你想用李星云的命,来换你的命?”
袁天罡那暗哑的声音响起,却是听不出悲喜。
“非也,李星云的命本汗要定了,至于本汗的性命,无所谓,我契丹所建大辽帝国终将会屹立在中原的领土之上!”
耶律阿保机的眼中好似燃起熊熊烈火,那是理想在燃烧。
契丹已在他的手中崛起,他已是无憾,他坚信自己死后,契丹儿郎们一定会将那个帝国给建立起来!
他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他在这里等着不良帅,不是为了给自己求一线生机,而是为了激起不良帅的怒火,然后再以自己的死与李星云的死来浇灭此人心中复唐的执念。
他相信,只要没有不良帅的阻挡,这中原终将沦陷于契丹铁蹄之下。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看到不良帅的怒火。
这是为什么?
这不良帅为什么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难道不在乎李星云的生死吗?
他难道不在乎复唐的希望彻底破灭吗?
耶律阿保机愣了一下,他忽然发现,即便这不良帅坐在自己面前,他也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这个活了三百多年的怪物。
“你在想本帅为什么这么平静,在想本帅为什么不在乎李星云的生死,对吗?”
袁天罡用那暗哑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如果说耶律阿保机此前的种种很无趣的话,此刻的反应却是颇为有趣,姜云卿那小子倒是也没说错。
“是本汗失态了!”
耶律阿保机重新端正身姿,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不过,他并没有否认袁天罡的话,他方才几乎把这些东西都摆在了脸上,否认并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他的一双眼睛鹰视狼顾,死死的盯着袁天罡,却是想看一下这不良帅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李星云的生死。
袁天罡倒是并没有在意耶律阿保机的失态,在他眼中耶律阿保机本就是一介跳梁小丑而已,如此作态反倒是更为生动形象了一些。
当然,也许还可以让他更为生动一些。
随即,袁天罡继续说道:“本帅并非不在乎李星云的生死,只是你一开始便搞错了,这幕后布局之人,并非本帅,在此局当中,本帅亦不过那人的棋子罢了,你连真正的布局者都搞错了,如何能杀得了李星云?”
“······”
随着袁天罡那暗哑的声音落下,军长内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当中。
耶律阿保机双目圆睁,眸子里映照的烛光在瞳孔中轻轻闪动,双眼逐渐失去了焦距,实现中的袁天罡渐渐消失,转而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身形径直向后倒去,一旁的老妪连忙伸手扶住耶律阿保机的后背,一股温和的内力渡入耶律阿保机的体内,苍老的声音轻轻低吟:“大汗,醒来!”
这老妪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耶律阿保机竟是真的清醒了过来,他的眼中重新有了焦距,视线里恢复了光亮,出现了军帐内部的构造,也出现了不良帅的身影。
他看上去很平静,嘴角流露着一抹苦笑,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在方才那恍惚间,虚弱了不少。
“老祖,我无碍!”
耶律阿保机抬手阻止那老妪的继续搀扶,伸手撑着小案,重新坐回案前,内心却是久久无法平静。
呵呵!
他自以为看透了一切,不顾一切的赌上契丹底蕴,想为契丹搏出一个无比光明的未来。
原来,他一开始就搞错了,不良帅这个活了三百多年的怪物亦不过是棋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那所谓的破局,无比的可笑,可笑到契丹底蕴将会在他的手中付之一炬。
不,契丹底蕴还在,只要木叶山还在,契丹的底蕴便不会消失!
一念及此,耶律阿保机心中希望重燃,双眼恢复了神采,粗狂的脸上,也是恢复了些许血色。
只是,他面前的不良帅却是起了身······
袁天罡负手缓缓走出军帐,望着那被夕阳染成橘黄的天空,忽然有些感慨。
许多年了,早已习惯做那执棋者。
这一次,做了他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