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卧床不起,他在从钦察草原回来途中,实际遭到朱高煦和鬼力赤的持续袭扰。
损失很大。
要不然也不至于匆忙跑到锡尔河,而不是继续南下阿姆河,然后返回撒马尔罕。
他害怕现在这个样子会撒马尔罕,很可能会发生内乱。
而且部分跟随的钦察人在路上逃亡。
毕竟对于这些钦察人来说跟着帖木儿到河中就是寄人篱下了,与其跟着这个失败者走上注定没有好结果的未来还不如干脆跑路。
游牧民哪儿都能混。
去找月即别人投奔,去成吉图拉投奔,反正都是一样信仰,一样语言,甚至可能祖宗也一样。
帖木儿已经输了。
他已经是一个失败者了。
还东征大明?
他连朱高煦的两万明军都无法干掉,还得被人家一路上不停骑脸输出。
你就这实力还吹什么东征大明,过去不懂明军实力,大家被你哄着也就信了。
可现在和明军打了这么久,早就清楚这些敌人的可怕,怎么可能还信你那些鬼话,话说打了这么久,哪场战斗赢过?就算和朱高煦的决战,以五万打人家两万,最后还不是伤亡几乎人家的三倍,而且还丢了所有战象,你连朱棣的儿子都打不过,你还幻想着打败朱棣?你连朱棣都无法战胜,还幻想人家后面强大百倍的大明?
你老年痴呆了?
其实不仅是钦察人,跟着的河中和呼罗珊人,也把他当老年痴呆了。
反正他已经卧床不起,就当看着他做梦了。
“大使,如此看来这帖木儿已经完了,只是他真要是死了,这河中等地该如何处置?”
疏勒宣慰使,疏勒郡王马黑麻笑着说道。
严格算起来他和帖木儿还是亲戚,后者还娶了他妹妹呢。
杨丰笑了笑,紧接着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他,马黑麻多少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看着,然后突然也笑了。
“我就说以沙哈鲁的聪明,还不至于跟着他爹发疯。”
他笑着说道。
“你派人告诉那些埃米尔们,大明对他们的土地没兴趣,只要他们臣服,那他们依然是土地的主人,最多接受大明的册封,过去是给帖木儿一个笼统的,以后所有埃米尔都有大明的官职,像你们这里一样,作为大明的一个个土司或者世袭指挥使。但既然臣服大明,以后大明的人在他们那里就得好好保护,尤其是大明的商旅,另外给他们定的进贡和税也别缺了,反正过去他们也要给帖木儿,我保证大明收的比帖木儿少的多,除此之外也就用不上他们了,他们安安稳稳在自己的领地上过去怎样以后还怎样。
就是以后大明在西域打仗也用不到他们。
其实也没什么仗可打了。”
杨丰说道。
“这倒是,大使此番西征,西域再无敢不臣服大明的。”
马黑麻点了点头说道。
“不肯臣服大明的以后没有了,但你们手下的叛乱恐怕也得小心。”
杨丰看着眼前一群正在被斩首的囚犯说道。
这些是因为传言帖木儿要打过来,所以起兵造反驱逐马黑麻和明军的,但被马黑麻和疏勒卫联合剿灭。
这些是抓到的俘虏。
这种肯定要重拳出击,统统砍头,女人和小孩统统卖为奴。
“大使放心,我对大明一腔忠心,敢叛乱就杀,有多少杀多少,杀的他们都不敢再有异心。”
马黑麻说道。
这些其实主要是因为压榨太狠了。
疏勒不但是疏勒宣慰使司驻地,他的郡王府所在地,还是疏勒卫驻地,甚至朝廷在这里还有个税关,甚至还有一套文官体系,土司当然要有文官,别说是宣慰使司,就是长官司也有文官体系,尤其是学校,土司家子孙必须进学校学习四书五经,这又不是单独针对他们,所有大明的土司都要有官学的,这可是大明祖制,太祖皇帝定的规矩。
包括学什么也是太祖皇帝定的,所有这个也不能改的。
而这些所需要的花费,都是要从土司的税里面出,大明的土司又不是不交税的。
只不过是包税制。
土司每年向朝廷缴纳一个总数,多少石粮食,这是税,进贡是另算,所有土司都是交税的,明末土司不交税只是明末官员没本事收而已,但打杨应龙时候依然可以从贵州那些土司那里收税补充军需,最终这些负担都到了土司的那些属民身上。而土司们又要锦衣玉食,像马黑麻这样的郡王还得修王府,他的儿孙还在京城花天酒地,因为好歹是个郡王长子,那至少也得有同样排场,一年花费不能比朱家郡王少了。
互相攀比嘛。
实际上这些家伙互相攀比成风,毕竟到了京城花花世界,也的确没法忍得住。
最终疏勒郡王治下都已经有几分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