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就禁止出门,这个的确不合理,毕竟白天老百姓都有工作,也就是晚上能有时间出来。” 杨丰说道。 他得系统化的改造明朝的统治阶级思想。 “但一更三点后一片漆黑,百姓出门能干什么?” 郭英说道。 他依然还在镇守辽东。 他和其他勋贵不同,朱元章对他是绝对信任,其实朱元章杀那些功臣从来不包括郭英这种级别的,因为这是真亲信,自己人,其他那些顶多算合作伙伴而,生意做大踢开合作伙伴是必然。 但亲信不一样。 “只要你们放开,老百姓自己就会解决这个问题,而且其实也并不难解决,专门设立官营夜市,官府提供交易场所,然后里面提供照明,但对摊位收税。 另外城门也不应该关闭,允许外面的人入城贸易。 然后城门再收一遍税。 最后你们就会发现官府的收入大幅增加了。 这就是北宋的模式。 开放夜晚商业,然后收税。 最终开封城一年商业税高达四十万贯。” 杨丰说道。 “盗匪混入作乱该如何?” 郭英说道。 “你们因为害怕盗匪混入作乱所以放弃大幅增加税收的机会?这个思想就让人费解了,再说盗匪因何而生?还不是穷?如果做个小商贩的收益,就能超过做盗匪,那谁还会去做盗匪?如今那些所谓的盗匪,有多少其实都是因为你们的各种限制不能正常做生意,所以亦商亦盗的所谓盗匪? 民间有需求自然有流动。 你们各种限制不准,那自然就有人被逼的铤而走险。 人人都有钱赚谁会冒杀头危险? 商业应该是开放而不是封闭,贸易应该是流通而不是禁锢。” 杨丰说道。 他其实是想鼓动辽东这些家伙仗着天高皇帝远,偷偷先搞起来。 这里有这个条件。 毕竟离着京城远。 而且作为边疆区条件艰苦,对他们一些能够增加收入的努力,哪怕就是擦边的,朱元章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也知道把这些军户扔到这里的确有点对不起他们,现在他们能自己找到赚钱渠道,那他再干涉就容易引起不满了。 现在这些家伙已经在擦边,比如辽王的罐头盐分越来越高。 都能直接当盐用了。 但他这不算私盐。 也不算咸鱼。 毕竟法律上完全属于空白,虽然这个问题对老百姓没用,官字两张口,可他是藩王,官字几张口也没用。 至少在朝廷修改盐法,给罐头设定含盐量前,他就是把罐头搞得可以齁死人,那也不违反盐法。 朱元章不懂吗? 他当然懂。 可他也知道把自己儿子扔到辽东的冰天雪地,至今连王府都没有,全家住帐篷,开荒还产量只有江南的四分之一五分之一,这样的环境你总得给他个赚钱的门路啊! 同样开原的将领们也已经在开采银矿。 这也是擦边的。 因为朱元章并没批准开采。 他是懂的,在那里开采银矿,意味着辽东需要养活更多脱产人员,或者说需要从南方运更多粮食,而这明显是违背他原则的。但他对开原那些将领的开采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默许态度,至于原因差不多,毕竟那里比广宁还苦。而且开原的这些将领,很大一部分都带兵跟着朱棣朱植在会宁作战的,那种连蒙古人都想走的鬼地方让人家长期作战,你不给点好处行吗? 那么现在鼓动辽东集团,为了增加收入,偷偷摸摸开放商业,估计朱元章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说到底这里太苦了。 总得让这些戍边将士们能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动力。 当然,主要是这对杨丰有利。 他的辽东垦荒要想撑下去,当然不可能光靠种田,事实上种田只是撑下去的基本条件,但想要让人能接受零下三十度,就必须让他们能看到零下三十度的光明未来。 种田。 工商业。 甚至跑出去抢。 其中最重要的应该就是工商业了。 所以他需要一个开放的辽东商业环境。 忽悠完了郭英等人,杨丰和朱植同行北上,他们直接在辽河坐船,然后乘着已经完全转过的南风,沿着辽河逆流而上到达老米湾,在这里下船到达开原。然后杨丰在开原看到了他设计中的木轨运输,这条打着给吉林运输粮食名义修建的木轨,基本上按照他的要求,只不过比他想象中的更简陋。一根根只是粗加工的木轨铺在同样粗加工的枕木上,底下是夯实的路基,也没有石子什么的,这在这个时代很难。 单纯夯实的路基就行。 反正维修简单。 为了避免错车,干脆修复线,一条北上一条南下。 因为木料充足,而且工艺简单,建造速度很快,现在已经快要铺到昌图了,包括配套的马车也已经在上面使用。这个同样简单,就是包铁车轮而已,只不过车轮内侧有阻挡,唯一的问题就是对木轨磨损,解决办法是木轨同样包铁。 不过这个需要铁场的产量提升上来以后,目前的办法很简单。 给木轨大量刷油。 然后磨损到一定程度就换。 守着茫茫原始森林,那木料是最不值钱的。 然后杨丰和辽王,就可以乘坐木轨马车体验速度的感觉了。 “这还是太慢了!” 杨丰坐在四轮木轨马车上无动于衷地说道。 “这还慢?” 旁边明显很兴奋的辽王,看着身旁不断后退的小树。 辽东的工匠们,已经学会植树来防止水土流失了,所以这条木轨道路两旁全是新栽的小树,毕竟对于这种夯土的路基来说,最大的威胁其实就是水流冲刷,除了地势要略微高出两旁,剩下就是植树减缓。 “这能有多少,时速三十?比个电动三轮快点有限啊。” 杨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