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贱籍带着几个手下,已经目送海船驶出视野,正准备离开,戴贵带着骑兵突然从芦苇中冲出。 贱籍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蜂拥而出的骑兵,杨丰这里距离他们得两千米,他们根本没想过这么远还有人埋伏,紧接着清醒过来,发疯般四散奔逃。但他们当然不可能跑的过战马,戴贵迅速到了他身旁,马背上一刀砸落,戴着刀鞘的刀正中那贱籍后背,他一头扑倒在地。 戴贵紧接着回转,很卖弄地在马背向下,就在他挣扎着想起身同时一把将他拎起。 而其他骑兵迅速完成围猎。 然后总共六个色目全都被拎到了杨丰面前。 贱籍被戴贵扔下。 杨丰朝他勾了勾手,他哆哆嗦嗦地爬到杨丰脚下,杨丰指了指他的高倍镜,贱籍挣扎着爬起,趴在上面看着…… “那个叫林清,宁波海商,通倭的,之前给倭寇送了粮食和火器,还约好让倭寇袭扰宁波,那个姓哈,东胜卫的色目小旗,带着人跟林清上泗州塘,准备在那里等着偷袭杀我。你看,我知道很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这样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但如果你不能告诉我,那你也就没用了,我可是有至少九种手段弄死你。” 杨丰搂着他肩膀,很是和蔼可亲的说道。 “大,大使,小的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那人哭着说道。 “啊,这样啊!” 杨丰点了点头。 然后他勐然一脚横着踹在这家伙膝盖上,后者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就那么倒在地上。 杨丰做了一下准备动作,紧接着踏在他左腿膝盖,这家伙疼得嗷一嗓子就晕了过去,然后左腿也一样角度诡异的扭曲。杨丰满意地看着他就那么躺在地上,然后示意那些骑兵把剩下五个架过来在他面前一字排开,而他就像练习踢木桩一样,一脚废一条腿,伴着连续的惨叫声,这五个贱籍也全都双腿全断。 那贱籍首领也醒了。 杨丰示意了一下,两名士兵过来拖着他,直接扔在前面的滩涂,其他五个也都拖过去扔在他旁边。 然后杨丰等人在一旁的沙丘上悠然的坐下,拿出酒肉聚餐同时欣赏海潮。 这时候已经在涨潮。 潮水很快就到了断腿的六人身下。 他们惊慌地拖着两条断腿,忍着剧烈的疼痛,在滩涂的淤泥上艰难爬着,仿佛六条扭曲的虫子,但以他们的速度,根本无法和潮水竞赛,很快上涨到潮水就漫过他们的身体,他们在水中竭尽所能昂起头,然后拼命爬着,和潮水的拉扯抗争。 这东西是有一定拖动力的。 就像把他们往深处拉。 他们拼命的向前爬,那海潮却附骨之蛆般跟着他们,不断一次次淹没他们,海水灌入他们的口鼻。 他们拼命爬着。 然后海水终于给了他们喘口气的机会。 他们贪婪的呼吸着。 然后海水再次汹涌灌入他们的口鼻。 一遍遍反复不停。 拖着断腿的他们,拼命与这大海的力量抗争,但仿佛永远无法摆脱而且越陷越深。 …… “他们一定很绝望!” 杨丰笑着说道。 这是一次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一次浪涌就是一次濒临死亡的体验啊! 然后持续不断,反复折磨着他们的意志。 一次幸免就越不想死。 早晚对生的渴望会压垮他们的意志。 “大使,大使,小的招,小的……” 一个贱籍尖叫着。 但紧接着他就被海水淹没。 然后又挣扎着露出头。 杨丰示意了一下,两名骑兵立刻走过去,把这家伙拖了过来,还没等拖到他跟前,其他贱籍全都放弃了他们的坚持,戴贵笑着带人把他们都拖了过来。 “说吧!” 杨丰说道。 六个贱籍瘫在地上。 “大使,小的姓赵,是舟山色目贱籍,与林清也是熟识,他就是让小的做个证人,哈福这些人与他没什么交情,不信他,小的与他们同族,自然是信任的。小的真不知别的,小的就是贱籍,在舟山操贱业,这些都是小的族人,小的其他一概不知,就是替林清做个证人。” 那贱籍首领哭着说道。 “私通倭寇的证人? 看来你还是不够清醒,你们诛三族已经是稳的了,这时候不想想怎么让三族活下来,还想欺瞒?” 杨丰冷笑道。 通倭就是可以诛三族的。 明朝三大诛三族的罪,谋反,谋大逆,谋叛,这个就是谋叛,所有私通外国都是谋叛,至于诛九族那属于皇帝开恩加刑,理论上明朝最高就是诛三族。 那贱籍首领欲哭无泪地看着他。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尤其是林清,哈福这些人,幕后都是谁指使的。” 杨丰说道。 “小的只知哈福是金吾前卫千户刘斌找来的,他也是我们族人,洪武三年内附,小的与刘斌相识,与林清相识,但刘斌与林清并不相识,他也不信任倭寇。 倭寇信任林清。 故此小的就从中做个中人。 他们上岛的确就是为了杀大人您的,另外还有一批火器,不过都是最新的,林清自然弄不到,故此要让倭寇袭扰宁波,那时候就会有人在战场给他们丢下。” 赵色目小心翼翼地说道。 杨丰看了看戴贵…… “已经到金吾前卫了。”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戴贵纠结了一下。 “大使,我想去方便一下,你还是自己问吧!” 他起身说道。 杨丰很干脆地拽着他坐下。 “都已经这时候了你想躲还能躲的了?” 杨丰说道。 戴贵忧郁地坐下。 “我不该来,真的,我不该来!” 他跟祥林嫂一样絮叨着。 这已经到金吾前卫了,千户啊,他也只不过指挥佥事,但人家是亲军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