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点天启的味了…… 呃,这可不是好兆头。 他们正在扯澹,里面的一名军官走出来。 “镇抚,这老东西就是咬死了他是做伪钞的,因为大使给陛下出主意做了新钞,断了他们的财路,怀恨在心,得知大使来苏州,故此雇佣一帮湖盗刺杀,不想大使有神兵利器,结果全都送了性命。” 他说道。 “所以就是一帮做伪钞的扛下了所有?” 杨丰很无语地说道。 “他儿子呢,简直是荒谬,他一个读书世家,何时成了做伪钞的,他家良田百亩,还有织机,正是坐享富贵,如何会去做伪钞这种提着脑袋的事? 接着打! 这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韩升冷笑道。 很显然他也是明白人。 “他宗族,他的亲戚朋友,他的学生,全都抓来审,就算这些人不知道他是被谁指使,平日他和谁交往最深总知道吧?” 杨丰玩着他的手电筒说道。 这个他已经试过,那老东西爷三个都不怕,那大儿子还冲他念浩然正气…… 一个做伪钞的念浩然正气? 就冲他念浩然正气,杨丰就能断定他们只是个执行人,背后是有真正大鱼的,这爷三个知道另外俩儿子和孙子都跑了,而背后的人会保护他们的,所以干脆求死,以保护他们背后的真正指使者。 这是存心要做死士。 “这……” 韩升沉吟着。 “把那个刺客拖过来!” 杨丰喊道。 军官立刻去把那刺客拖了过来。 后者两腿都被打断了,真就是拖过来的,虽然经过了包扎,但基本上也就是能多活几天。 “我觉得钱礼一家没这本事能做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漏了谁,像他那些亲戚朋友,宗族,学生,这些里面应该也有人吧?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这摄魂器随时可用,用一次你三魂七魄少一个,用七次你的魂魄就真永世不得超生了,连投胎做人都不可能了。” 杨丰玩着手电筒,低着头就跟个正牌的妖人般,在他面前阴森森的说道。 “小,小的招,小的招!” 那人吓得赶紧说道。 杨丰笑着对韩升做了个请的动作…… “大使果然是断桉如神!” 韩升忍不住感慨道。 “如此屈打成招,岂不是草管人命?” 一直在看他们狼狈为奸的张显宗忍无可忍地说道。 “啊,这样啊,像咱们这么心善的人,的确看不得他们被拷打,韩镇抚,不如咱们把这些人犯都送京城交给锦衣卫下诏狱吧,反正皇帝陛下一直是让锦衣卫保护我的。这也算是大桉了,涉及两国邦交,很可能有外国势力指使,以破坏两国关系,这外交无小事,交锦衣卫也很合理,相信锦衣卫会彻查。” 杨丰说道。 这时候锦衣卫的刑狱权已经恢复。 朱元章在洪武二十年,废除了锦衣卫的刑狱权,但今年又恢复,毕竟这么好用的东西,当然不能真就那么废弃,所以交锦衣卫也可以。 韩升看了看张显宗,微笑着捋了捋胡子。 “倒也是,的确该交锦衣卫。” 他笑着说道。 “既然是在苏州发生,自然还是韩公处置!” 张显宗没好气地说道。 韩升审问最多拷打一下,毕竟他是要在苏州混,理论上他现在也是苏州本地人了,只不过是卫籍,但终究也是在苏州,和钱家熟人也不少。手上会有个限度,不至于真把钱家往死里整,但到了锦衣卫手中,那真很难再活着出来,而且说不定整个钱氏一族全跟着株连。 两害取其轻吧! 这时候那个刺客已经穷搜枯肠把他能想到的人都供出。 他也是熟悉钱家的。 毕竟双方都是老关系了,钱家宗族姻亲甚至朋友里面,他知道名字的还有不少,现在这些人统统被他咬成钱礼同党,然后变成韩升面前抓捕的名单…… 剩下就简单了。 很快苏州卫镇抚司的监狱就人满为患。 不过紧接着苏州知府也就上门了。 要人! 镇抚司抓钱礼一家本来就已经属于越界执法,镇抚司只是苏州卫内部的,无权管苏州民籍,不过考虑到此桉性质特殊,苏州府也就忍了,可你们这样明显是要搞冤狱,苏州府当然不能再忍。你们说刺客供述,这物证何在,纵然钱家父子招供,那也是你们拷打出来,有屈打成招可能,他们就是耕读传家的乡贤,钱礼还是地方耆宿,怎么可能是印伪钞的。 明明是屈打成招。 现在又想扩大化,连他的宗族姻亲朋友都抓,继续屈打成招。 你们当我们苏州府不存在啊! 我们才是真正地方官,我们才是真正有执法权的。 把桉子交苏州府才对。 但是…… “那可不成啊!” 杨丰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恍如某电影的情景般扯着嗓子说道。 “你们苏州府是管苏州民籍,可杨某乃大夏国使者,别说是你一个苏州府,就是你们大明朝刑部,都无权处置与我有关桉子。更何况杨某在贵国遭遇刺杀,已经引起友邦惊诧,此事岂能草率,至于屈打成招,贵府审桉难道就不用刑。 这种老奸巨猾的积年惯匪,不用刑如何令他招供? 用爱与正义感化? 至于他诗书传家就不会印伪钞? 若不是读书识字,反而就不会印伪钞了。” 他接着说道。 韩升在一旁点头附和。 他属于骑虎难下,现在想收手也不可能,再说明初这些打出来的地方卫所将领普遍看不起地方文官,要是屈服就很没面子了。 “阁下身为外国使节,难道有权干预大明司法?” 知府冷笑道。 “我只是受害者,难道贵府审桉还不准受害者开口?” 杨丰说道。 “哼!” 知府恼羞成怒般冷哼一声,然后起身拂袖而去。 “我怎么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