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挑的太生硬了,虽然无可厚非,但是让在场的所有人感觉都不对。 “现在先不说是不是陈山河陈团长做的,就算是他做的,你觉得要怎么监管才行?” 戴着眼镜的学生突然好笑的问了一句。 头戴礼帽的男子理所当然的说道:“这种人,应当将自己所用之毒物上交,然后接受监管。 特别是像他这种能高来高去,入太原如回家,视几万日军如无物的人物,应当戴上脚镣和手铐,随时处于监管视线之内! 否则,谁敢保证,他哪天心情不好了,就对某个城市出手。 那死伤的将会都是百姓! 甚至最有可能会死伤的,是山城的百姓! 也就是我们!” 手铐和脚镣? 在场所有人脸色难看了起来,正是对待犯人的待遇,如果真的是陈山河干的,那就是一个英雄。 对一个英雄,用对待囚犯的态度去带上手铐和脚镣,这算什么? “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一根扁担,狠狠的砸在这个头戴礼帽的男子身上,直接把他砸倒在地。 “王八蛋,打仗你不行,杀鬼子你不行,别人杀鬼子,你反而在后面闹心,拖后腿,还想把能打鬼子的人铐起来! 瘪犊子玩意儿,老子今天打死你,给你赔命! 反正这世道,老子也不想活了!” 那个带着北方口音的棒棒,抡起扁担,像晒庄稼打黄豆时一样,把扁担都扔出残影来了,直接砸在那个头戴礼帽的男子身上。 “从东四省,到华北山西,淞沪南京一路打一路败,把家都给败没了! 好不容易出个能打鬼子的岳飞,你却要把他关起来! 有这本事,你上前线打仗去啊! 在后方躲起来当秦桧,还算是个人吗? 啊!” 这一顿打打的很惨烈,却没有人上去劝,最后还是那个戴着眼镜的学生上前,拉住了那个北方口音的高大棒棒。 “大哥,赶紧跑吧!在这打人,要去坐牢的! 赶紧走,赶紧走!” 发泄了一通之后,身形高大的棒棒情绪也缓和了下来,看着地上那个遍体鳞伤,头上戴的礼帽已经不知道甩到哪去,身上的西服已经脏兮兮的男子,呸了一声,然后扛着扁担快速的跑了。 还真别说,人长得高大,就算跑起来也快了许多,大长腿迈开来,一眨眼就跑不见人了。 至于警察,没有人去喊,没有人去报,自然也就没有人来。 但是,虽然别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子被打而无动于衷,其实男子的话也不无道理。 也就是说,有朝一日如果八路军跟中央军对上了,那么陈山河现在对鬼子使用的手段会不会用到山城里来? 这就在在场所,有人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这根刺会随着这些人在日常的聊天当中慢慢的发酵开来。 变成对陈山河的警惕和敌意。 不过,接下来那个戴眼镜的学生蹲下来跟那个男子说了一句话,驱散了在场所有人的忐忑。 “想来你的消息很灵通,那么你告诉我,太原城除了日军以外,普通百姓有没有被误伤的? 想来你的消息也告诉你,就算是那位潜入太原日军军营下毒的人,在放倒这么多日军的情况下,也没有对太原城的居民造成误伤。 所以,你的假设,其实很扯澹! 先生,我说的对吗?” 地上这个遍体鳞伤的男子这个时候才缓过劲来。 刚才那个高大的棒棒,下手太狠了,他一时间没注意,居然就被打懵了。 现在缓过劲的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 “也许你说的很对,但是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你的身份不对! 跟我走一趟吧! 我会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儿!” 这个学生,提醒那个棒棒跑路为其一,在刚才一直为陈山河辩解为其二,这种人就算不是通共分子,也该抓起来,拷打拷打。 学生的脸色变了:“你以什么理由抓我,是我打你吗? 不是我打你,甚至连骂都没有骂你,凭什么抓我? 就凭我替那位英雄辩解几句吗? 你这么恨那位弄死了那么多鬼子的人,难道你是替日本人服务的吗?” 场面变换的太快,周围的人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等适应过来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 在场所有人轰的一声,居然就散了。 “快走快走,别惹麻烦!” “对对,这地方不能呆,再呆麻烦就上身了!” “我也走!” “等等我!” …… 在混乱中,那个学生,居然就这么被挤出了茶馆。 被挤出茶馆后,这个学生明白了过来,朝着两边一拱手,撒丫子就跑。 远在山西的陈山河,根本就不知道有人为他被揍了一顿,有人为他差点被抓进去揍一顿,更有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叫上十几个弟兄,想来投奔他。 “大哥,真去啊?” …… 一个破屋里,住着十几个人,睡的大通铺,这十几个人基本上都挺高大的。 现在,十几个人就着一锅馒头,在吃晚饭。 没菜,就一锅馒头,每个人都能分到三个。 他们一边吃一边说。 “对,31年退到关内时我才二十,现在我都快三十三了,十二三年没回家,不知道我爹妈的坟还在不在! 我想回去!” 说话的是今天在茶馆打人的那个棒棒,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他就是这些人喊的大哥。 “大哥,谁不是!” 另一个接话:“听说我家祖坟被刨了,我遇到过前几年才跑入关的老家人,说我家的祖坟被刨了种玉米棒子。 还说我家祖坟那块地种了第一年,玉米棒子特别大,特别结实! 子孙不孝啊! 可现在这样,咱们也回不去啊! 好些个受不了偷跑入关的人告诉我,在关外的城市还好一些,像我们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