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服的祁嫣然。

祁嫣然什么首饰也没带，甚至没有化妆，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很久。

她一身披麻戴孝，神情呆滞，她面色惨白，嘴唇干裂，都渗出了血丝。

祁嫣然跪在这里，麻木地烧着纸钱，烟熏得人直呛，白色的纸钱在空中飘得到处都是。

灵堂里停着两口大棺材，一个是陶琴书的，另一个是祁邺明的。

何知沐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和祁嫣然一样跪了下来，拿起纸钱开始烧。

不知烧了多久，何知沐才听见祁嫣然干哑着嗓子开口：“他们都死了。”

何知沐面无表情，她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烧纸钱：“我还活着。”

祁嫣然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他们说，母妃去见了祁南，然后就死了。”

何知沐道：“祁南不会放过你们。虽然不知道娘娘是如何同他交易的，但娘娘换了你活。”

祁嫣然的声音有些颤抖：“就我一个人活着吗？”

何知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转过头，拉起祁嫣然的手：“我说了，我还活着。祁嫣然，还有我陪你活着。”

终于，祁嫣然忍不住抱着何知沐大哭了起来。

何知沐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孩子那般说道：“哭吧，嫣然，哭出来就好受了，放心，我还在。”

可说着说着，她自己竟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女孩互相抱着对方，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这边，祁南正在劝祁洛杀了祁言。

祁言在长久的沉默下，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端着药，来到了养心殿。

其实之前祁言留下的那道圣旨曾差点就被送去了宸国公府。

但那个小太监被祁南抓住了，祁南用他的家人威胁他，逼他交出了圣旨。

在前不久，祁南甚至逼这小太监说出了玉玺的位置，找到玉玺后，祁南就一直在劝说祁洛杀了祁言。

祁洛来到养心殿，看着坐在那里的祁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声道：“皇兄，该喝药了。”

祁言没有看他，而是道：“阿洛，你终于想清楚了吗？”

祁洛不说话，祁言继续道：“我没有别的愿望，我只希望，你能别伤害明儿和落缨，也放过琴书。”

祁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三个人已经死了两个了。